柳莫书并非不识时务,或者说正是太识时务,才会在当初甘心替丹霞卖命,一点脸面算得了什么,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这会儿他认清了现实,立刻收敛许多,望向小仙君,低声下气道:“子游,我自青崖山上见你第一眼起便心生爱慕,这些年从未忘记过你。起初以为你在孽海受了委屈,才把你藏到聆音境内,并未想过要羞辱你。后来又听说你与魔尊……一时嫉妒得糊涂了,又做下了许多错事。子游,我是真心倾慕……”
“一时嫉妒?本尊看未必。”温千晓挑眉,冷笑起来,“风城流言四起,不是你在背后捣鬼么?”
白子游不知其中弯弯绕绕,闻言茫然道:“什么?”
“凌云会背后的仙君,那些恶意中伤的谣言,就是他命人暗中散布的。”温千晓眯起眼,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梦泽,“本尊倒是很好奇,你为何要这么做?”
柳莫书脸色几番变化,最后沉默下来,竟连讨饶的话也不说了。
“不肯说也无妨,让本尊来猜一猜。”温千晓不紧不慢地走到椅子边上,负手踱步道,“倘若这流言闹得沸沸扬扬,传遍三界,到最后阿霜定然无处可去,你再装作念着旧情好心收留,不计前嫌,与他结为道侣,岂非连人带心都骗到手了?恩情并重之下,他定会对你死心塌地,百依百顺——算盘打得真好。”
白子游:“?”
白子游攥紧了短匕,恨不得直接捅这畜生一刀。
“可惜你千算万算没有料到,本尊会为此亲自前去风城,将谣言的源头狠狠收拾了一顿。”温千晓啧了一声,摇头叹道,“难道是凌云会没给你通风报信?本尊都做到这份上了,就差在阿霜身上盖个戳……不对,已经有了。你怎么还敢趁着本尊不在,把人抢去结契?我看你也不是狗胆包天,只是蠢罢了。”
“收拾……谣言?”小仙君抓住了一个字眼儿,迷茫地眨眨眼睛,“你都没有与我说过。”
“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但有人待我好,我喜欢记在心里。”白子游认真道,“也会更愿意与你亲近些。”
魔尊大人觉得很有道理,不由期待道:“那我现在告诉你了。”
亲亲是会上瘾的,他还要。
小仙君哪能瞧不出他的心思,偷偷翻了个白眼,婉拒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
白子游假装没有看到魔尊的失望。毕竟这会儿温千晓有点像被拒之门外可怜巴巴的小狗,揭穿了怕他不好意思。
于是小仙君把注意力放回到了梦泽身上。
“你说你倾慕于我?我改主意了。”
柳莫书以为他心软了,大喜过望,赶忙道:“没错,这几百年来我一直心心念念……”
“很好。”白子游转了转短匕,语气淡淡道,“你既然在丹霞手下做事,想来对他的手段也不陌生。”
柳莫书的神色由激动转为迷惑,不知道他突然提丹霞做甚。
“丹霞有一样法宝,名为锁情,必须要有人倾慕于我,且心甘情愿奉上一盏心头血方能解开。”白子游拾起那跌落在地的结契杯盏,冲他温柔一笑,“既然你有心,那再好不过了。”
柳莫书:“???”
温千晓恍然大悟,一拍掌心,殷勤道:“阿霜,要不要我帮你端杯子?”
“拿好。”白子游随手把结契杯盏塞给他,短匕对着梦泽心口比划两下,虚心请教道,“千晓,这里行吗?我没什么经验,上回还弄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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