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果然仙君都是甜的。
“哦?还是只开了些许灵智的小狐妖。”望舒轻笑一声,神色如春风和煦,说出的话却比数九寒天的冰窟还冷,“不错,能卖得更多。”
色狐狸闻言,四条小短腿猛地蹦起来,甩了他一尾巴后扭头就跑。
不得不说九尾狐狸一族隐匿和逃命的本领相当不错,像狐逍遥这种专注双修不学无术的家伙都能从望舒手里逃个一时三刻。
丢了沽酒钱的仙君也不急,先去河边洗了把脸,弄干净水迹,这才慢悠悠地朝着某个方向迈出一步。
一瞬缩地千里,再抬手,袖纳乾坤。
狂奔的色狐狸停步不及,一头栽进了望舒仙君的袖子里。
“小狐妖,再跑?”
短短几日,这样的戏码上演了不知多少遍。
它逃,他追,色狐狸插翅难飞。
好在狐逍遥不算太笨,跑了两天发觉这人不是真打算把自己卖了换酒,只是闲得无聊逗狐狸玩,于是安下心来,还找了个空当翻出千里传音筒,想喊温千晓来帮自己摆脱这个麻烦。
谁料那没良心的魔尊竟直接掐了传音,气得色狐狸当场一屁股坐在地上。
真是岂有此理!
就这么一小会儿恼怒的工夫,那仙君又又又追了上来了,跑了一阵没跑掉,被堵个正着不说,后颈皮怎么又被揪了!!
受到双重打击的色狐狸垂下尾巴,耳朵往后耷拉,委屈得要命。
“嗯?”望舒晃了晃明显沮丧起来的红毛狐狸,忍不住笑道,“不跑了?”
狐逍遥:“……”
它忽然被轻轻地放进了怀里,轻软的月白衣袍擦过鼻尖,痒痒的。
“好了好了,不欺负你了。”望舒摸摸它的小脑瓜,“走吧小狐妖,本君带你去吃烧鸡。”
色狐狸耳朵一下竖了起来,乌溜溜的眼睛变得锃亮,尾巴开始一摇一摆。
这仙君能处!
海云天。
这地方只做玄门仙家的生意,不收钱财俗物,只收灵石。传闻哪怕只是后厨飘出的一缕菜香,都能令普通人魂神颠倒,三月不知肉味。
望舒似乎很是低调,并没有用仙君的身份,只是递了块不知什么门派的身份令牌,要了间地字号的包厢,又点了满满一桌鸡肉,白切的红烧的油焖的……
狐逍遥吃得满嘴流油,风卷云残地扫完了一桌子菜,挺着个滚圆的肚子往桌上一躺,幸福得差点晕过去。
望舒没动筷子,只是要了坛花雕酒,坐在那儿边喝边看狐逍遥吃,眼里笑意盈盈,还时不时夹个鸡腿鸡翅喂给它。
“小狐妖,本君差不多该……”
“子渊!”
望舒仙君脸上的浅笑忽然收敛起来。
他搁下酒盏,慢慢起身,望向站在门口面色微怒的人,道:“丹霞。”
色狐狸打了个嗝,“啪叽”从桌子上滚下去了。
天堑以北,衰草斜阳,蒙蒙的灰雾笼罩着满目荒凉。
温千晓站在这片横跨东西、难以衡量的庞大禁制前,解释道:“孽海诞生的魔物,会在越过天堑时见到自己最为恐惧的东西。若是修为不足,被迷了心智,可就再也出不来了。”
白子游好奇地打量着这片浓雾。他初来无界孽海时,被缚仙绫捆得结结实实的,又关在凌云轿里,并未见到过沿途的景色。
他瞧了许久,也没瞧出这雾有何稀奇,迷惑道:“恐惧之物?可我什么也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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