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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了……”温千晓漫不经心地思忖一阵,随意道,“就帮你做一件事,哪怕你想杀了丹霞也行。”
白子游惊得差点从软塌上摔下去。
还有这种好事???
“当真?”
“本尊可以与你立下赌契。”见鱼儿上钩,温千晓不由窃喜,当即咬破指尖,行云流水地划出一串晦涩符文,“若我撕毁赌约,就把手里的半块补天石赔给你,天地作证,不可违背。”
“所有好处都让我得了,那你有什么?”
“喏,碰一下试试。”
白子游依言触碰了那些闪动着鲜血色泽的符文。
赌约内容立刻涌入了脑海。
“今后必须住在宁和殿,尽陪伴之责,不得背叛……”小仙君读着读着,逐渐警惕起来,“还要睡同一张床?”
“赌约里写得一清二楚,除了结契大典与双修之事,你要做的跟道侣一般无二。”温千晓笑眯眯的,像只狡诈的狐狸在拿萝卜钓兔子,“如此十年,赌不赌?”
白子游将那张赌契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始终找不出什么错漏,迟疑许久,才道:“我答应你,还望魔尊……”
“错了错了。什么魔尊,太生疏。既然已经应下赌约,以后都要唤本尊千晓。”魔尊大人心情那叫一个舒畅,似乎笃定小仙君已是囊中之物,变得肆无忌惮起来,逗弄道,“当然,你若愿意唤声夫君也可。”
“……”白子游皱起眉,“赌契还没生效。”
“这还不简单,来。”温千晓捏住他的手指,轻轻一划,将血滴在了符文上,“天地为证,你我二人今日滴血成契,赌约成立,不得反悔。”
符文发出红芒,一分为二,没入了两人的灵台。
白子游摸着眉心,怔愣许久才回过神来,总觉得有些古怪。
他是没有见过赌契,但是梦泽曾经带他去过一场道侣结契大典,凑了半天热闹,还讨了杯喜酒吃,当时台上的那对新人似乎……也是差不多的说辞?
怪怪的。
反之魔尊大人很是满意。
赌契生效,孽海里只要没瞎的都能瞧出白子游带着自己的气息,自会对他恭恭敬敬。
血液与精气相连,对伤势未愈的温千晓来说,写这么一份血契实在消耗不小。他懒洋洋地躺了下去,闭眼道:“我再睡会。”
“等等。”白子游伸出手,冲他摊开掌心,“你不能这么把花糕昧了,还我。”
“花糕?”魔尊大人确实很困,迷迷糊糊想了一阵,呓语道,“明天……明天给你买,乖。”
白子游:“……”
也不知今早被捉进乾坤囊的雪貂会不会挨饿……他想了想,决定先去抢救院子里的牡丹花苗。
温千晓美滋滋地睡了过去。
这下燕归竹可没得叨叨了,自己也是有老婆……不,是有道侣的人了。虽说暂且只是赌约,但日久生情,石头都能捂热,都天天睡一张床了,迟早能把小仙君哄得服服帖帖。
……
可惜日有所思,夜无所梦。
他沉沉地往下坠去,落入了一个熟悉的地方。灰色浓雾像煮沸了的水,汩汩地朝外涌着。
梦中,他的小仙君怀中紧紧抱着某样东西,逆着万噬裂谷的妖风,走得踉踉跄跄。狂风吹起衣袖,露出手腕上一截红色的道侣契印。
“阿霜?”
小仙君似乎若有所觉,在崖边站定,回头望了眼,翠色双眸漂亮得熠熠生辉,却不知为何含着盈盈泪光。
温千晓没来由地心头一悸。
下一刻,莫大的恐惧攫住了心脏。他眼睁睁看着那青色身影决绝地从崖上跳了下去,瞬间被浓雾吞噬得一干二净。
“白子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