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桦知道这人想说什么,这样的人他已经见多了,懒得理会,端着盆子进去装了脏衣服出来,又去院外的井里提了一桶水进来坐下洗衣服。
何霄最看不惯他这副样子,公主又不在,他做给谁看,平日里谁有心结交他,他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好像其他人故意巴结他一样。
何霄跟上去有有些艳羡地看着秦桦随意屈在地上的长腿:“瞧这身段,难怪长公主这么喜欢了,我若是你啊,只要多哄哄殿下,把她伺候得舒服了,荣华富贵不是触手可得么,何苦把自己搞成这样子?”
秦桦充耳不闻,取出皂角开始搓衣服。
何霄进公主府几年了,但是没有陪夜过,长公主压根看不上他,不过是因为朝中大臣送的人,她不好拒绝罢了,就丢进后院不闻不问的。
他就是看不得秦桦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大家都成了以色侍人的奴隶了,还以为自己是曾经那秦家的嫡子呢?
便是三天两头被临幸又如何?哪回不是带着一身伤回来,神气个什么劲儿?
秦桦这副不理人的态度,何霄觉得自己面上挂不住,提高了音量:“跟你说话呢,你聋了?”
秦桦闻言终于停下手上的活儿,抬头赏给他一个眼神,这下何霄更来气了,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他扯了扯嘴角,道:“装什么清高啊,谁不知道秦家全族流放了,你倒好,不随着他们去边关照料,反而一个人躲在京城享受,说不定你的母亲妹妹他们都被流寇强……”
哐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被踢翻的声音,何霄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头被重重砸了一拳。他眼前一黑,身体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才站稳。
何霄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指着秦桦,满眼不可置信,“你居然敢打我?这可是在公主府!”
秦桦冷冷看了何霄一眼,弯腰将方才起身太快被掀翻的板凳提起来放好,正准备坐下,一阵掌风袭来,他身子一侧,一手拧住来人的胳膊,对方也不甘示弱,伸手去掐他的脖子。
秦桦从小练了骑射和强身健体之术,又比他高出许多,纵使受了伤,何霄也不是他的对手,几息之间就被掀翻在地上。
“滚。”
何霄狼狈地爬起来,色厉内荏道:“秦桦,你凭什么打我?你以为你很受宠吗?”
秦桦眼神都懒得给一个,自顾自坐下洗衣服,刚才的动作让他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出来。
何霄看见他这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就来气,大步走过来一脚将木盆踢翻了,水流了一地,刚洗干净的衣服沾了泥土,木盆滚落一旁。
他得意地看着秦桦。
秦桦手里拿着衣服,抬头,微眯着眸子看着他,眼神晦暗,已有怒气在流转。何霄与秦桦对视,竟然莫名有些害怕了,但一想到大家都是男侍,秦桦每回侍寝都挨打,可见并不受宠,那他有什么怕的?今天他就是来看秦桦笑话的,没有得逞他怎么心满意足回去和其他男侍吹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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