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产生了一种奇妙的羞耻感,但他依然不肯从祁斯年腿上下来,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祁斯年的神情:“那怎么办。我还是想抱着你。”
他一点都不想跟祁斯年分开,哪怕只是短暂的肌肤分离都不愿意。他的脑袋依然晕晕乎乎,只知道紧紧抱着祁斯年,恨不得连时间都被打碎,永远停在这一刻才好。
祁斯年深深地看着他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奖励似的用手指刮了刮白朗的下巴。
白朗下意识地张开嘴追逐他的手指,然后用舌尖一点一点去舔。
他们又一次拥抱着吻在一起。
这个吻与之前的温柔克制完全不同,是缠绵而黏腻的,他抱着祁斯年的脖子,完全能够感受到他灼热气息里浓烈炙热的情感。
视线逐渐难以对焦,白朗看着祁斯年轮廓漂亮的下颌线和隐隐露出的锁骨,突然注意到上面有几点殷红的痕迹,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什么。
——Violin hickey,“琴吻”。小提琴日复一日在皮肤上摩擦留下的痕迹。
那是每一个提琴演奏者的勋章,白朗自己也有。明明知道那是再正常不过的痕迹,却在此时此刻成了暧昧的红,勾起了难以纾解的浓烈欲望。
白朗用嘴唇蹭着着祁斯年的“琴吻”,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起了生理反应。
……
……
白朗咽了口唾沫,脸贴着祁斯年的耳朵喘了一声,仰起头来。
他听到前方隐隐传来人群的欢呼声,模糊的视线里,黑夜的尽头突然升起一道明亮的线,紧接着,无数绚烂的烟火在夜幕上竞相绽放,引得所有人都向着河边走来。
威尼斯水上音乐节的高潮到来,圣马可广场一片热闹。支流里飘飘荡荡的小船们纷纷顺流而下,汇入大运河色彩斑斓的水面,迎接一年一度的盛宴。
离得近了,白朗甚至能听到从广场上传来的《康康舞曲》。
白朗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这里人太多了,随时会有人注意到船上的他们。
他惊慌失措,抓着祁斯年的手臂说:“……不要了。”声音带着颤抖,听起来像是欲拒还迎的撒娇。他既兴奋又害怕,那种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羞耻感让他脚趾都蜷缩起来。
祁斯年并没有放开他,只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不管他们。”
随后他一边吻着白朗,一边看向前方灯火通明的水道。白朗感觉到祁斯年把什么东西扣在了自己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