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喜欢单纯又快乐的音乐家,尤其是白这样的。”他边说边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祁斯年,说,“Sean,怪不得这次看到你,觉得你心情好多了。”
白朗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声说:“我确实不太擅长别的。”
祁斯年笑了,放下手里的书,朝白朗看过去,轻声说:“不用在意他的话,你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了。”
晚上回去之后,白朗趴在沙发上问祁斯年:“首席,你和卡尔认识很久了吗?”
祁斯年也不是很确定地说:“应该有快十年了吧。”
白朗惊讶道:“这么久了?”
“卡尔是个平面设计师。”祁斯年说,“在柏林的时候,有和BPO合作过宣传封面,那时候认识的。”
白朗突然想到,祁斯年和卡尔认识的时候,自己还在大洋彼岸的中国,还没有决定要不要走上音乐道路,还在为了考试成绩和迷茫的出路与父母闹别扭。
简直就像在两个世界一样。
白朗有些庆幸,又难免惆怅,觉得与祁斯年相识得未免太晚了些。等他出现在祁斯年面前的时候,祁斯年已经是一个完美的音乐家了。不管作为朋友还是崇拜者,他能参与的部分实在太有限了。
如果自己能再优秀一点就好了,那么也许就能在茱莉亚交响乐团脱颖而出,被祁斯年看到,哪怕能在他经历瓶颈的时候给与一点点鼓励呢?
祁斯年一直看着白朗的表情,笑了笑,问道:“怎么了?”
白朗翻了个身,侧过身子看着他:“只是在想,我当年为什么要考茱莉亚。如果我能考上柏林音乐学院,是不是就可以早点认识你了。”
祁斯年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你是不是忽略了一点?你上大学的时候,我早就毕业了。我们不可能一起的。”
白朗说:“可是如果我们都在柏林,说不定也可以早点认识啊。也许几年前就合奏过了。”
祁斯年笑了,走到沙发旁,俯下身子看着白朗的眼睛:“你觉得我们认识得太晚吗?”
白朗想了想,没有回答。
他也知道自己资历浅,在北美尚还有些知名度,但在欧洲这片人均神童的古典乐土壤里则没有什么竞争力。要不是恰好遇上刚成立不久的E团以及祁斯年,他很难走得如此顺畅。更何况,如果时间倒退回几年钱,就算考上了柏林音乐学院,能不能找到弗里德这样优秀的老师还不一定。
白朗还是撇了撇嘴说:“如果重来一次……”
“就算重来一次,你也要选茱莉亚,好不好?”祁斯年的音色低沉而缓慢,像在耐心地哄着小孩子,“否则弗里德可是会很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