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等祁斯年挂了电话,才迫不及待地问道:“是威尼斯的电话吗?”
祁斯年点了点头,满面笑容地对他说:“《Passacaglia》通过了选曲。”
白朗的身体一下子坐直了,眼睛蓦然亮了起来,说:“太棒了!首席,我们要登台演奏了!”
祁斯年的声音平静而温柔:“这是你的欧洲首秀。”
白朗的眼神反射着亮晶晶的日光,他执着地纠正他:“是我们两一起的首秀。”
“好吧,那预祝我们一起的首秀成功。”祁斯年从包里取出两个白色的食盒,又把外面包裹着的保鲜膜取了下来。他的手指看起来是修长而有力的,垫着纸巾把其中一个递给白朗,问,“要不要喝一杯庆祝一下?”
白朗很高兴,点了点头。
祁斯年站起身来,走进旁边的补给小卖部,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提了两瓶冒着丝丝冷气的啤酒。
他们正身处海拔之上,正午日光灿烂,视野广阔,无人打扰的山花开在脚下,随着风轻轻摇晃。白朗看见他动作自然地蹲下,从草地上摘下一朵淡色小花。
祁斯年把花放进白朗的手里,说:“雪绒花。奥地利的国花。”
白朗低头看手心毛茸茸的花朵,说:“真可爱。”
“这是我今年发现的第一朵雪绒花,来自阿尔卑斯的祝贺小礼物。”
祁斯年很轻地笑了笑,低头与白朗对视,接着,把手里的啤酒并排放到了桌布上,用食指指尖抵着酒瓶渗着水雾的玻璃,在其中一个瓶子的瓶身上写下白朗名字的缩写,又在另一个瓶子上画了个胖乎乎的音符。
画完之后,他把两个瓶子紧紧挨在一起,说:“留个纪念。”
啤酒绵密浮动的白色泡沫恰巧把白朗的名字与音符连在了一起。白朗喜欢极了,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来给它们拍照。
最后,祁斯年把画着音符的那瓶给了白朗,笑着看向他:“Prost.”
白朗看着祁斯年手里写着自己名字的啤酒,忍不住呆了一呆。啤酒的香气微微弥散,又被山风带走。白朗觉得自己还没有喝,酒意就已经涌上了大脑。
他想了想,也跟着小声说了一句:“Prost.(干杯)”
后来,那两个空了的啤酒瓶被白朗执意装进包里带下了山。再后来,它们一直躺在白朗的箱子里,从奥地利到了意大利,最后在瑞士的某栋小屋子里落了脚,被安置在放着照片和乐谱的架子上。
白朗用颜料把祁斯年和他的名字写在玻璃上,紧紧挨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