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推开门进去,却还是习惯性地敲了敲门。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清脆的敲击声刚刚落下,下一秒,祁斯年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Wer ist da?”
祁斯年已经回来了?他在里面?
白朗完全没想到这个可能性,愣在原地。
门打开了,祁斯年站在门后。
“白朗?”他穿着浴袍,头发是湿润的,随意地向后抹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显然刚刚沐浴过,“找我有事?”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声音沉沉的,听上去有点慵懒的味道。
“我……”白朗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忍不住结结巴巴起来,“我本想练琴,我……”
“这个时间?”祁斯年笑了一声,“琴房是隔壁那间。不过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作者有话说:
注:
马勒五:马勒第五交响曲。对于所有声部来说都是非常难的一首交响曲,是很多指挥家毕生都想挑战的曲目。第一主题是管乐主场,小号出尽风头。可以说没有哪个小号首席不想演奏马勒五。
第7章 【7】红酒与牛奶
白朗犹豫了一下,这时候祁斯年已经错开了身子。他只好跟着祁斯年进了房间,顺道回过头去关上房门。
时间已经将近午夜,确实不该是练琴的时候了。
白朗脑袋里的热度终于褪了下来。
祁斯年的房间整体布局跟他的房间相似,不大,却很够用。不同的是因为顶楼,头顶多了一块方方正正的天窗,从白朗的角度看过去,正看到一轮明亮的月光。
窗边是一张长条书桌,靠墙的位置还有内嵌书柜,上面整整齐齐摞着一叠又一叠的乐谱,还有一些光碟。桌面上收拾得整洁,桌角有一瓶墨水,旁边放着一支钢笔。
现在很少见到习惯使用吸墨钢笔的人。但白朗却觉得祁斯年理所当然应该就是这样的。
祁斯年让白朗坐在沙发上,自己则靠在吧台,随意地问道:“睡不着吗?”
白朗看向祁斯年,余光看到他浴袍的领口因为动作而微微敞开,露出线条分明的结实胸膛,阴影一直隐没进浴袍下方。
白朗在这一瞬间有些坐立难安,他有些忍受不了与祁斯年的对视,于是低下头,敷衍地“嗯”了一声:“可能时差有些没倒过来。”
“睡不着就拉琴,这么乖?”祁斯年低头笑了笑,随后拿起手边的一瓶红酒,“要喝点吗?可能有益睡眠。”
白朗刚想点头,却又听他说:“还是算了,你今天喝过酒了。给你拿瓶牛奶吧。”
祁斯年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递给白朗,自己却拔出红酒的瓶塞,把酒倒进红酒杯里,然后走到白朗对面坐了下来。
他的动作不慌不忙,看起来十分优雅,白朗不说话,他也就这么悠然地品着酒。
白朗莫名有些手足无措,低头抿了一口牛奶,奶香味在口腔里四溢开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