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时候是文思泉涌下笔如有神,真到说起来难免还是有点子让人害羞。
按照时淮爱干净那样,肯定早就把他脏衣服扔洗衣房里了。他抬脚就往洗衣房走,余光里却见他哥不紧不慢地拿起一页纸晃了晃,“找这个?”
碎纸片们各就各位,拼好后已经被覆膜塑封过,光滑平整。他一眼就认出是自己写的真情实感大作文,靠了一声就伸手去拿,“还给我。”
时淮象征性地从他眼前晃完就收了回去,如同炫耀,也毫无归还的意思,“不是给我写的么。”
“那我也还没送你啊……是你自己拿走的。”
应允嘀咕着,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这时候要是再讲究仪式感拿回又亲手送出去,好像让人更不好意思,于是想开地摆了摆手,“算了,拿就拿吧。你好好收着啊,我半辈子都一口气没写过那么多字了。”
“嗯。我今天有时间,送你去学校。”
达成共识,时淮去拿车钥匙,“晚上秦炽过生日,放学我会过去接你。”
应允眼睛噌地亮了,“真的啊。”
他哥要忙的事太多,很少会亲自开车接送他去学校,上一次好像都隔了半辈子那么久了。偶尔被专车接送一次都感觉自己是个宝贝小少爷,路上的时间恨不得延长再延长。
他抓起面包叼进嘴里,拿了瓶柠檬茶兴冲冲地跟出去,打开车门往副驾上坐。
副驾上还却留着成熟女人的香水味没散干净。他皱了皱鼻子,关车门时兴奋的心情有些回落,不乐意道,“你还亲自接人去约会?”
时淮嘴角一弯,“昨天倒是没听你计较这个。”
“昨天我哪有心情。”他闷闷不乐地大口把面包吞完,灌了半瓶柠檬茶,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在跟他哥谈恋爱,“我现在要是说不准别人坐你副驾,你是不是应该答应啊?”
时淮说,“当然。”
他精神了些,想想又说,“那我要是要求你以后也跟我汇报行踪,去哪跟谁吃饭都要告诉我,你会答应吗?”
时淮又点头,“可以。”
这么言听计从的哥哥还是头一回见。应允振奋地想了一路,还有什么好处是能趁机薅来的,憋着坏的心思都摆在脸上明明白白。
时淮看破却不言明,开车把他送到教学楼下,拉开安全带叫他,“既然得到了男朋友的权利,也要履行男朋友的义务。”
他还没来得及问自己都有什么义务,哥哥的吻已然欺到嘴唇上,不客气地深入。
午夜粥店里震惊到麻木,昨天又睡得太死一无所觉,这是他真正意义上清醒接受的第一个吻——在他哥已经积累了经验攻城掠地的时候,他还只停留在接受的阶段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