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川抬眸,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心理医生。
眼前这位女士已经将近五十, 但是保养得宜, 看上去只有三十好几,面相和善,语气温柔。
“四个小时,每天。”
“白天会觉得很累吗?”
“不累。”陆泽川垂眸:“但是头痛。”
“感觉自己记忆力下降了吗?”
“没。”
“这几天有过幻听或者幻视吗?”
“没。”
“食欲怎么样?”
“不厌食。”
“工作有受到影响吗?”
“目前没有。”
“目前没有的意思是接下来你觉得有可能会影响, 是吗?”女医生耐心询问。
陆泽川视线微移,没说话。
这就是默认了。
女医生心中了然。
如果不是严重到会影响工作的话,陆泽川压根不会到她这来。
“我能问问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不用紧张。”女医生笑了笑, 做了个放松的手势:“只是简单聊一聊。”
陆泽川看了眼左手上的绷带:“我捏碎了一个玻璃杯, 玻璃扎进手里。”
“是因为被什么刺激到, 一时情绪激动吗?”女医生继续问。
“是。”
——所以不是自己故意弄伤自己的。
“你这些年已经很少有过情绪这么激动的时候了,所以我就多问几句,希望你不要介意。”
女医生笑容温婉:“当然,如果你能主动跟我沟通,那再好不过。”
“相比其他病人而言,你的症状比较轻微,平时的话,你完全可以自己控制自己,所以我一直不把你当成病人来看待。”
“偶尔失控那一定是事出有因,我觉得比起开处方药,从源头下手进行心理疏导才更适合你。”
陆泽川沉默了一会儿,缓声开口。
实际上几天前,他去了一趟医院,去见季岳。
自从那天这家伙掳走人未得逞后,在网络上买了大量水军去抹黑苏栾,编造了许多莫须有的事情想要构陷。
只是陆泽川对他这种下三滥的伎俩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一早就做了防备。
但是造谣这种事情,三人成虎,害人比防人成本要低得多。
陆泽川不想跟季岳这么耗下去,这样不是他的作风,于是他决定先发制人,直接用把柄让对方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