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我再出啥事儿,才傻得去这么整……我难,他更难。不能骂他,他也没招了,你让他咋办,他都犯傻了,他那心里是真在乎我的,很在乎……”
石延表情变得可怪异,实在郁闷地直撸后脑,“这小周、这就……嗐,你这讨的啥媳妇儿?就我家那娘们,我要敢给她落下了信息素,她得拿棍抽我……”
“你家这个……这还真蠢到没边儿了。”感慨到最后,石延一手指里边的周惜,一手指外面的余京海,爆粗而嘲,“怪不得你俩能凑一伙儿,就两大傻子呗!”
余京海抬脚先踹得他滚下了小板凳,随即哼嗬道,“石头,你说,咱这辈子不就图个这样的人吗?是自个儿想要的,又愿意死心塌地跟着自个儿一路走到底的。”
“——他就是那个人。没第二个。”
余京海撂的这话,更重更沉,人也是更加坚决,转回头去,再望着屋内安安静静坐在桌边,斯斯文文吃饭的周惜,胸腔里逐渐塞满了暖流。
那暖流不断地烘转着,而后他带周惜离开了石延家,两人一同去胡大雷家接回了儿子余晓西。
他的心口仍然热着,多瞅这媳妇儿一眼,就得多热一分,无休止的源头都紧紧地系在这一个人的身上。
先前在医院陪床的余京海抽空回来收拾过屋子,空气清新器都开着,整个房子都很干净整洁,回家一看,只会是满室的顺心如意。
周惜这时候正忙着带儿子选房间。
客卧和书房,余晓西最后看上了书房,扒在门口就说要住这间。
周惜笑着答应,一旁的余京海按住了他的肩,捏了捏,让他别太惯这小子。
周惜却依旧抱着余晓西,窝在书房里,拎了平板,亮出自己早就筛选过的房间布置方案图片,耐心地询问儿子的意见。
余晓西选定了喜欢的方案之后,周惜便摸着他的头,笑说没问题就这么改,等从老家回来了,这屋子就会变成他想要的模样。
小孩儿的心思都挺敏感,受到大人的重视就会格外地开心,被新爸爸带去刷牙洗脸换睡衣的余晓西表现得很乖。
他还会主动地钻进周惜的怀里,赖着这菩萨爸爸给他讲睡前故事。
周老师给儿子讲故事更认真,不仅全神贯注,每读一段都是经过严格考量的,直把小家伙逗乐了,高兴了,在床上踢脚蹬腿扭了好几个圈,才满意地犯困睡觉觉。
余京海一直跟在周围,一路看着周惜怎么费足了心思去疼这小崽子,看得越是分明,胸膛越是鼓振……
等到余晓西真睡踏实了,周惜刚给孩子掖紧被头,下一秒,竟是身体一轻,被余京海扛到了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