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跟我拽这些词儿!”余京海虎声虎气地低吼。
“你要让我说多少次?我不需要这些。”周惜长长地叹息道,“房子从来就不是我们关系里的必需品,完全没有必要……”
那是余京海用一身的伤换来的钱,花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只会让他更难受。
更何况一套房子不是只需要首付,真要买下来后面必然要考虑供房贷的问题,先不说两个人一起供房贷是在他们将来生活计划之外的事情。
以余京海的脾气,也绝对会自己去供。
那会是什么结果?打大半辈子的比赛吗?
只看那一场比赛的视频,他就已经无法忍受,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背上这种沉重且不具任何意义的枷锁?
余京海听着那一句比一句漂亮的劝说,什么没必要没意义,别让房子成为压力,不当房奴才能潇洒自在……
他的脸色却是愈发的铁青,半晌后再出声,甩下的竟是质问。
“换成是你那初恋,你那些个前任给你买房,你还能这么想?”
周惜不由一怔,被这般风马牛不相及的提问激得眼底跳火,“说的是我们的事,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要是他们买房送你,你没可能这么别扭。”余京海梗直了声嗓,“我要能跟他们那样直接买下整套,你也用不着在这儿跟我掰扯,啥事儿都解决了。”
“你……”周惜停下话语,突然用力地把人推开,眉眼间仿佛笼满了冰水,“简直不可理喻。”
余京海又捉住了他的胳膊,低暗的语气里还带着一时半会儿褪不去的僵硬,“这房就定了,其他的事儿都不用你操心,你就安心住着。”
“我不会住这里。你和这房子一样,不管哪个我现在都不想看见,看着就来气。”
周惜说完,再次使劲地挥开了余京海的手,快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余京海没敢去拦,是被周惜最后的那番话吓住了。
周惜说不想看见他,那种明摆着的厌恶他头一回感受到。
浑噩的脑袋到这会儿似乎才醒了点儿神,他愣然环顾着空荡荡的新房,早前所有的喜悦彻底烟消云散。
什么明朗,这下连亮个小灯的路都找不着了。
余京海僵着身板,立在窗前,握起的拳头里还压着周惜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的新房钥匙。
他使劲儿握拳,钥匙陷进粗硬的皮肉里,那一丁点痛楚和周惜的拒绝相比起来,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