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就我妈一个。”余京海继续答题,继续挖土,“差不多两岁那会儿吧,我爸就没了。”
周母停顿了片刻,又问,“你做什么工作的?”
“保安。”余京海答道,“就在阿惜待的那个学校,奇亚。”
“一个月收入多少?”周母的问题似乎开始变得尖锐了。
余京海没有迟疑,很快就报了数,精准到个位数的数字。
桌边的周惜轻蹙了蹙眉心,却没出声阻拦。
他和余京海的关系已经是谈到结婚的阶段,家里的其他长辈或许没资格去打听,但他的父母有这个权利。
关于余京海家庭背景的事,他其实也和父母说过。
母亲这时候来这一出,头不垂低,太阳镜不摘,直挺挺朝着余京海的方向,饭都不专心吃,目的显然也不会是把话再问一遍,让余京海亲口答一遍这么简单。
“……阿惜是当老师的,还能往上走,你这个保安工作,以后有晋升空间吗?”
“没啥空间,是不好升了。”余京海坦然承认道。
“那阿惜和你的收入差距,你都清楚吧?”
“清楚。我挣的没阿惜多……”余京海稍沉了声,随后抬头看向周惜,眼里却有骄傲星光烁开。
“阿惜能耐,年纪轻本事儿大,是优秀的人民教师,学生都喜欢他的课,特会教人……”
这说着说着还歪楼夸起了自个儿的对象。
周父满意地笑着,给碗里舀了一大勺的玉米。
周母压着自己就要挑起来的嘴角,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把楼正回来,语气更重了。
“你们两个人生活质量的差距,你也都清楚?”
“妈,我们现在生活就挺好,没什么差距。”周惜忍不住插了嘴。
周母顿时放下筷子,“玉米做咸了。”
这哪是在评菜啊,摆明了是在警告亲儿子。
余京海赶忙用力挤眼角,挤得半张脸都在抽搐,无比凶猛地给周惜使着眼色。
媳妇儿可别驳了,再驳下去一桌菜都得咸。
“妈,我明白您的意思,我肯定会努力,想别的法子挣钱,不会就指着这一份工资过日子……”
余京海一边耐心地搓盲盒土块,一边给岳母作解释,“我有在跟朋友打听靠谱的路子,妈您放心,不说提高多少生活质量吧,但我一定保持住现在的生活质量。”
“我也绝对不乱花钱,除了给我妈寄的,都给阿惜管着,咱俩有规划,当然,我主要听他指挥,啥都有商有量的……”
“凡事可以商量沟通就不错,能解决很多问题。”不怎么开口的周父这会儿突然出了声,拍抚了一下周母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