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惜没搭理他,随即低了头,不悦地冲余京海说了句:“起来。”
余京海赶紧一骨碌站直,目光很是拘谨地来回绕在门里门外的两个人之间。
他当下心里想着什么,脸上摆得明明白白。
就差在头顶挂个大写的问号了,无非是要问这两人的关系。
周惜自然看得出他有疑惑,不禁又想到刚才在家里发生过的事,余京海顶着那副卑微的模样,说了那些侮辱他人格的话。
若要论哪个让他更生怒意,一时还比较不出高低来。
而这时候在他身旁的余京海紧屏着气,把家门外的谢砚辰当头号大敌一般瞪的架势,让他更没空闲去继续生气。
才结束交往关系几天,就认为他会无缝连接换新人的笨蛋式混球,如果再误会一次,他怕是能真的气到患上心梗症吧。
“你钱包。”周惜把手里的钱包扔给谢砚辰后,抬起指尖,捏了捏泛疼的眉心,不满地开始数落对方给他找事的行为。
“不是说了我会再拿上楼给你吗?好不容易回国一趟,不抓紧时间和你家那位如胶似漆?”
他特意把后半句话的语气加重了。
谢砚辰翻着钱包,查看里面的物品,面无表情道,“钱包里有定情平安符。”
余京海一直关注着他俩的交流,高度集中精神,从眼神到言语,一点儿都没放过。
听到这里,才猛然回过味儿来,漆黑的双眼不转了,蓦地出声插嘴。
“他……住楼上?”余京海先是盯住了周惜,“还有什么那位?”
接着又移开些视线,两头扫荡,继续问,“你俩什么关系?不、不是一对儿?”
周惜轻吭了一声,朝着谢砚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道,“败坏我风评,你解释清楚。”
谢砚辰面不改色,张口就来:“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
余京海那张刚强骨头硬的面容立马凛出了大块的阴影。
这朗朗上口,小孩儿都会背的经典台词,具体怎么用,他就算平时看电视再少也有所耳闻。
周惜一个语文课老师,影视文学总得关注,更熟这段作品,脸色也凝固了,心里升起焦急。
下一刻,只听谢砚辰沉声板调地念完了答案:“发小。”
用大喘气的贼把戏,玩了一回发小。
周惜心下才定,头疼不已,无奈地哧道,“跟你家那位都学什么了?”
谢砚辰没搭腔,从里到外浑身散发着冷气的孤高德性。
直到返回电梯之前,才侧过头,像是记起了什么事,向周惜提醒一句:“别跟他说我昨晚看了你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