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比他想象中的更气,即便不爆粗不骂街,他也能感觉到那种怒火的激烈程度,简直像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被哄好的。
余京海不敢再刺激人,连忙强行收稳自己的信息素,拳头抵按在门上,哑着声道,“阿惜,我给你跪行不?你让我怎么认错都行,我都做,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个错误?我错了,不敢了,以后保证不这么干……”
回答他的是重新出现的水流声,哗啦哗啦,七零八落,把人的心都敲打得一阵乱糟。
余京海不知所措地呆在门口,好话说尽,劝不动,没辙了。
周惜的信息素依旧乱得一塌糊涂,四处飘动的红酒味也让他无法忽视。
他是Alpha还能忍得住,周惜个Omega,不用抑制剂,也不用Alpha的信息素,怎么可能渡过发情期?
这个难题迫在眉睫,余京海是真纳闷,平时理智又冷静的人发起脾气来,竟会任性得拿命去赌气,自虐似的非要躲在洗手间里强杠发情期……
Omega哪能这么乱来的?这不是自找罪受,还要把门外的某Alpha给急死吗?
余京海最见不得周惜受苦,怕再往下拖会真出事,他苦想半天,好好说吧,周惜倔,没得商量,那只能去找人开门。
他立刻转身跑出房间,下楼找前台帮忙。
入住手续是前台妹子给他办的,还没隔多久,对他和周惜都留着印象,知道他们认识。
酒店遇上客人信息素相关的突发问题都有应急措施,余京海把情况解释了,拿到洗手间的钥匙,便赶回楼上开门。
洗手间的锁打开后,余京海立刻推门进去。
只见周惜坐在淋浴间的地板砖上,背靠着墙,花洒照头浇着底下的他,把整个人从头到脚,连同规整不染尘的儒雅风衬衣和西裤都彻底打湿了。
余京海眉头猛绷抖跳,疾步冲过去关掉花洒,一近水,才发现全是冷的,被那过于冰凉的水温骇得手脚犯钝,脸色骤然发黑。
“冷水?!疯了你——”他赶紧弯腰伸手,把周惜抱起来。
这一抱,好像往怀里塞了一大块冰雕,冻得他常年体热的身板都一个激灵哆嗦。
余京海一边低头看着周惜,一边快步踏出洗手间。
周惜眼皮半眯着,眼睫毛微颤着,嘴角动了动,却出不了声,显然是被冷水冲久了,也被信息素磨得累了。
余京海动作飞快,三下五除二地扒光他的衣服,拿条大浴巾,仔细地擦干他身上的水迹,小心翼翼地把湿漉漉的头发也滤了水,用吹风机吹干……
最后再把人拢到自个儿滚烫的胸膛前,一同窝进被子里,替他搓热手脚,拉升体温。
“……你咋这么能耐?用冷水降火头?就你聪明、你这是瞎整知道不?你们这些O来劲儿了,要真能整点儿冰块就好,还要我们A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