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喝什么酒。”说到这,他先瞥了秦牧一眼,“忘了你手拿刀的?”
“哎,提醒得对,”秦牧笑眯眯地说,“阿惜就是体贴,那我不喝了。”
周惜没空理会他的好话是不是自知理亏地纯找补,随即又看向余京海,“你酒瘾有这么大吗?中午吃个饭也要喝两杯?你是酒鬼吗?”
余京海被周惜明显不悦的眼神盯着,脖子发僵,嘴里的话绊跤似的摔出去。
“没有我不是,我对这玩意儿不上瘾,真不上瘾,就喝着玩儿的,不喝也行,绝对行。”
秦牧嘴边咂着一块儿小蘑菇的滋味,默不作声地看着眼前这排的人。
对着周惜,余京海压根就不彪,前面一溜的蛮横凶悍,简直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惜皱个眉头,就像施了个咒圈,把余京海整个人团团罩住,理顺了那些威野的爪牙。
——这样看来,好像说不准谁遭欺负更多啊?
余京海再三保证自己不是酒鬼,才让周惜松了手里的筷子。
“好好吃饭,不管是酒还是别的,吃饭都不谈,麻烦你们都忘掉。”
过后余京海在桌上真就半个酒字都没敢再提,深刻记着周惜刚才发了火,虽然媳妇儿嘴上没多凶,发脾气不爽快也是温温柔柔的样儿,但还得哄。
于是余京海夹菜夹得更殷勤,拿了另外一双没沾过辣油的干净筷子,忙着给周惜碗里堆菜。
每样淡口的都夹上,从近到远,每个符合周惜口味的盘子他都不放过,两种汤也分别盛进小碗里放凉了,接连搁到周惜的手边。
“那边那个海带汤……”秦牧突然出声道,“阿惜不能喝,他对海带过敏。”
余京海立马垂眼去瞅那碗海带汤,表情犹如在看毒药,忙不迭地端走,挪到最远的角落。
“这都不知道?”秦医生可算是找着命中红心的攻击点了,语气愈发尖锐,“阿惜,我现在怕你将来会不小心食物中毒。”
余京海攥住了右拳,没发声,脸上的棱骨凹绷得更硬。
“言重了。”周惜稍抬了眼皮,不满地睨向对面,“谁没事会特意去说自己对什么菜过敏,不知道才是正常的。”
“我就能知道,我这难道还是不正常了?”
“你是医生,不然你也不会知道。”
“跟什么职业没关系,要看用不用心。”
“跟用心不用心没关系……”
周老师字句严谨地阻拦好友找麻烦,旁边的保安同志忽然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点亮了屏幕。
“秦医生。”余京海的声音打断了周惜和秦牧如火如荼的争论。
秦牧不明所以地看过去,“什么事?”
“阿惜过敏不能吃不能碰的东西,你都清楚是吧?”余京海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