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京海吭出一声,“我不在乎那点儿钱。”
“余哥——”
“你睡吧。”余京海打断了他的话,固执地说,“我不走。也不会吵着你。”
周惜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侧过身去,背对着余京海,悄悄地叹了气。
余京海做的事,他都看在眼里,他也不心盲,不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他对那样的未来没有十足的把握,甚至还会想到如果真的改变关系,结局走向肯定是百分之百的不好。
所以他宁可装作不知道,不去跨过那条边界,就是不想破坏他和余京海现有的关系,也不想失去他们之间的这份交情。
然而余京海对他的试探,一次比一次更明显,一次比一次更使力,一往无前得很,谁都拉不住。
再这样下去,恐怕还是会出现他无法掌控的局面。
周惜在心底反复思量着,越想越是烦躁,头都开始隐隐涨疼,只能再次当起鸵鸟,把不该有的心思苗子埋到地下去。
他强迫着自己休息,让自己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浮躁烦闷的气息也随即缓缓地舒平了……
整个下午,周惜都是半睡半醒的,也许是因为知道余京海守在身旁,潜意识里不想再和余京海当面对上,即便是没睡熟的时候,几乎都不怎么睁眼。
余京海一声不出,像是生怕打扰到周惜的睡眠,也只有沉沉的呼吸偶尔会扫过那只睡袋。
周惜这样平时很有耐心的人都不比他能耗,他坐着不动,什么也不干,竟也真能把这几个小时都坐住了。
周惜微眯着眼皮,听着余京海的呼吸一起一伏的,心下不禁感到疑惑,这人怎么就不觉得无聊呢?
他哪里知道,余京海最年轻那会儿就已经挺稳得住,和一帮小伙伴窝在各种角落里蹲人,经常能蹲上快一整天。
更何况现在让他守的是他的心上人,那还不得更乐意,更卖力吗?
近傍晚的时候,学校的大队伍就陆续回到了营地。
石延拎着一篓子的鱼到帐篷前找兄弟,直问:“晚上给小周做鱼粥吃呗?”
余京海肃着神色,认真地想了想,终于肯离开帐篷,出去外边杀鱼。
但他没走太远,就选着附近合适处理鱼的地方,和石延一块儿干起了活儿。
手里刚握着一条鱼,一抬头就看见音乐老师徐天星进了周惜在的帐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