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让小周知道你不喜欢他这样和人靠近啊!”石延边说边瞅他,看他还是油盐不进不肯通窍,就给他讲起了自己的实例。
“就像我和我女朋友,我不乐意她跟男同事靠太近,一开始不说清楚,就气得自个儿犯抽抽。后来说开了,给我一顿骂的……”
“她就说什么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介意早说不就完事了,费那劲儿瞎折腾……”
石延举完了例子,又忿忿地催促,“老余,你咋还不动?”
说着,还推了一下余京海的肩头,急得直嚷,“我在车上就看出来了,你不是就对那一个星星不爽,你是但凡跟小周多说话,有点儿什么心思的,你都提防!”
“就你在座位上那蹦跶的德性,我早瞧见了。”石延比了个挖眼的手势,呔道,“你可上点儿心,早点儿跟小周说清楚,要不有得是更多的星星让你心梗!”
“——我他妈算个屁。”终于再开口的余京海张嘴就是骂自己。
骂完了立刻起身,拖着不利索的左腿,走远了。
石延一愣,随即被气笑了,直冲他的背影呼喝了一句:“你到底是不是个屁那不得问小周吗?!”
*
晚上的活动一结束,大家都各自回了帐篷。
为了安全起见,学校要求习惯值夜班的保安轮流守夜。
余京海根本睡不着,一口气揽了好几个小时,把自己放在外面,一圈圈地转悠。
最后转到周惜和同语文组的老师住的那顶帐篷外,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直直地盯着帐篷门。
盯到换班的时间,仍然不肯离开,跟杆标枪似的杵在那里。
突然,那帐篷的门帘被人从里面掀开,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里面缓缓地迈了出来。
两人一照面,互相都怔住了。
“余哥,你怎么在这?”周惜率先问出了声。
“守夜,巡逻、就、巡到这儿。”来不及跑的余京海闷着声答了,紧接着又问,“你怎么这时候起来?”
“睡不着。”周惜抬起手,轻挠了挠眉角,“好像是有点认床。”
余京海听得满脸焦急,“那怎么办?你喜欢什么样的床?我、去……我想办法给你弄来。”
“不用,”周惜莞尔一笑,“我出来看会儿星星,等累了没精神了就能睡的。”
“看星星?”余京海扭过脖子,冲天空望了一眼,挺黑的,没什么星星的影子,“哪来的星星?”
周惜扬了扬手机,“我们现在这位置不太能看到,要去另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