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惜。周惜。
他在心底一字一字地重复念着这个名字。
——这才是猎手。
周惜把自己收拾好之后,才缓缓地转过了身,看着眼前身形高大的男人,还遗着残红的眼角缓慢地眨了眨。
他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礼貌的笑容,白肤菱唇,斯文俊雅,动人心旌。
余京海猛地退开一大步,撞上旁边微微摇晃的门,低下眼,“刚才那个、我那一口……真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周惜声音和气得很,话也说得周到体贴,“我记得刚才的事,你是听我的,帮我的忙才咬那一嘴。”
还挺拎得清,没反咬一口,怨他趁人之危。
余京海顿时觉得心窝好像往下陷了一处,变得软绵。
但他始终认为自己怎么着都算是占了人家老师的便宜,还是给周惜道了歉。
“药不小心给拿错了,让你用了不好的,你才会这么大反应,对不起啊。这事态紧急就紧急处理了……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一口气撂完了该说的话,余京海见他点了点头,心下有些怅然若失,手掌的汗擦过裤边,“行,那我、我也走了。”
这次没去看周惜的反应,转身拎了工具箱,就大步走了出去。
周惜望着余京海左右似乎有些不太平衡的背影,回想起刚才印象略显模糊的记忆,目光接着落在对方比右脚步伐稍慢的左脚上。
他那张总会习惯带着笑意的面孔上,表情渐渐变得复杂。
等他收回目光,却发现靠近门口的地板上孤零零地躺着一把钥匙。
*
余京海左腿不便,下楼速度比较慢。
他是替周惜解了发情的症状,但他被对方撩出来的那股劲儿还没下去,只能走得更慢。
才走到二楼,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回头一看,居然是周惜跟了上来。
余京海的脚瞬间跟钉住了地面似的,人动也不动,眼睁睁地看着周惜走近,再次回到他眼皮子底下。
他低了头,紧巴巴地瞅着人,嘴张了又闭又张,气息有点儿慌乱,“周……”
“你的钥匙好像掉了,”周惜笑着把刚才捡的那把钥匙递出去,“应该是你的吧?”
余京海仿佛霜打茄子蔫耷了头,接回钥匙,“对,是我的,我宿舍的钥匙。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