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好了吗?”
“七点多了,还需要我过去吗?”
“怎么不理我呢……”
费劲消耗下午所看到的一幕,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面对她的消息和她这个人。更别说让她来找我,总不可能哭丧着脸冲她发火吧。
我回她:“会忙到很晚,不用等我了。”
她回了个好。再没说什么话。
我心中更感憋闷。比起放她鸽子,下午那一幕的杀伤力给我的伤害要更大。
吃醋不是主要原因。让我觉得无望的是,顾星南这辈子只会喜欢男生,而我只能成为她的好友。
我和她没有结果,无论我怎么去努力。
性向横隔在我们之间,像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们玩嗨了,《死了都要爱》和《离歌》热度不减,喉咙哑到没声还要嘶吼,他们发泄近日来的压力,沉浸在极大的喜悦之中,纵情玩乐。
而角落处的我也在“死了都要爱”和“离歌”之间反复徘徊。
要坚持下去,继续喜欢顾星南;还是就此打住,及时止损。
也许后者才是最优选择。
迷离五彩的灯光扫荡包厢的每一处,气氛变得高亢、热烈、绚丽,全场的人跟着屏幕里的MV咆哮:“死了都要爱——”
不管心中如何纠结徘徊,我知道最后答案终究会是,前者。
————
一群人从包厢出来,已经是凌晨的点。我和其他人打完招呼告别,在路边拦了出租车就走。
车窗外四周街景黯淡,许多店铺都关了门。唯有街头巷尾的路灯依旧明亮,只是灯下没人,我期待的场景没能出现。
鼻子有些酸胀,活了二十年从没这么难受过。
凌晨不会堵车,车程顺畅到我没时间再去伤春悲秋。
站在家门前,大脑乱得像一团浆糊。我深吸一口气,钥匙拿在手里,有点颤抖,插进锁眼里好半天才转开门。
玄关处停留着一盏灯,四周漆黑,唯有这一处光亮。每次回来晚了,她睡前都会给我留灯。
我走近卧室,推开虚掩的门,倚在门框边看她。
床铺一角凸起小小的一块,她背对着我,侧卧在床上,月光描绘出她的身影轮廓。瘦弱,安静,美好。
眼中的依赖不是错觉,她的犹豫动摇不是假的。
是我会错意,还是她本就如此。
身子先于大脑做出反应,我躺了上去,与她同样的姿势。
她一手攥着一个不知哪来的绒布盒子,另一只手搭在枕头上,睡得很沉,我单手揽住她腰时,她没醒。
我将额头抵在她的后脑勺处,头发垂落在枕头上,入眼是她纤弱的后颈,我的呼吸悉数喷在那一处,牙根有点痒,用了力又会发软,于是我闭上眼,选择等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