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她更真切感受到我的变化,我刻意和她保持距离,也不天天一下课就去找她,黏她。
尽管我有点担心,怕我们的关系会因此疏远,但顾星南现在不怎么搭理别人,估计也不会和别人玩多好,我也就放下心来。
做戏就要做全套。
偶尔聊天,我会在她面前说些我编出来的和付絮相处的琐事,我甚至还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付絮这个负心人伤了心的痴情种,为此挤出一丝哭腔,埋在她颈窝处寻求安慰。
“今天有人来找付絮要微信,她还给人家了,我都搞不懂她在想什么。明明都在一起了,”我吸了吸鼻子,声音里混着点鼻音,听起来真像哭过一样,“还是你好,要是和我拍拖的人是你就好了。”
顾星南把玩着玉兰花树上飘下来的树叶,听到我的话将我拉开些,像看傻子一样笑着看我:“可我又不会喜欢女的。”
“......”
老实说,顾星南总能用阐述显而易见的事实的口吻,来说这些事。
她可能永远都无法理解我对这些事的敏感。因为她不是我这样的人。
所以她总能说些很平常但又足够捅我心窝的话。
我没再去抱她,也不想和她对视,侧着身子坐直,假装轻松道:“我知道啊,开玩笑而已。”
她将树叶卷成圆柱状,又摊开,重复好几次,对于我说的那些话很是不解:“既然她这样做,为什么不分。”
我想着她说的话,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为什么要试探一个异性恋的人喜不喜欢我。
我突然感到有些累,很没劲。甚至为自己这样的行为感到卑劣。
我轻声对她说:“因为我也好不到哪去。”
我在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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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南明白我们之间要适当保持距离,便在“避嫌”这件事上身体力行。连我这个当事人都没她做得好。
之前学习累了还能靠在她背上眯会,现在她连挽下手都不肯,恨不得离我五米开外,拘谨得像个陌路人。
话也不想和我多说,说什么很多作业都没做,没心情闲聊。
我不想她“避嫌”了,本来就是假的,避什么嫌。
这样无趣的骗局在付絮揽她肩膀那一刻宣告结束。
那天顾星南走得早,她现在只和我打个招呼,就匆匆跑去饭堂吃饭,等我一下都不肯。
因为各科老师都在赶课程进度,三节课一个单元被硬生生压缩成一节课解决,顾星南不敢耗太多时间在琐事上。
学业繁重她不等我我理解,我也没有特别介意。
但我隐隐觉得这个走向有点不太对劲,我感到因为避嫌这个事,她离我越来越远。
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因此变得生硬、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