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期走读的人多了几个,他们和顾星南顺路,每次都抢在我前面拉着顾星南回家。我本想一下课就和她说点悄悄话,谁知孙晔已经背好了书包等她。
有外人在,很多话都不好说。我也不好开口问:你是不是生我气。伤有没有好一点。事情有没有解决。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问:“有什么事。”
我答不出来,因为她的表情比以往都淡漠,就好像我只是个普通朋友。
送她回家的人很多,关心她的人也很多,我不是唯一的一个。
我还是不是顾星南心里的“第一位”,会有人来撼动这样的位置吗?
为什么她要流露这样陌生的表情。是讨厌我做的那些事吗?
孙晔催着正在收拾书包的顾星南:“走啦走啦!我给你看我今天刷到的视频,特好笑!”
我愣在原地,俩人看着我,孙晔问我咋了,怎么不走,我没回他。
正好顾星南背了书包,接着孙晔的话:“到底怎么了。”
付絮不知道什么时候晃到了我们教室门口,喊我走不走,我现在只想逃开她那冰冷如刀子的视线,最后说:“没,我先走了。”
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奇怪,我临走时加了一句:“记得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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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如我所想,顾星南一次都没来找过我,我实在憋不住了,想找个独处的时间把话挑明。
她现在白天回家的次数少了,吃了晚饭就回教室自习。
我掐着没人的点到教室。但她还是睡着了,她将头埋在臂弯处,露了小半张脸,睡得很沉,披在身上的外套滑下一半也浑然未觉。
睫毛轻颤,她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梦到什么,我想终归不是什么好梦。我伸出手,微弯食指,轻轻抚了抚她眼尾那颗泪痣。
我在心中叹了口气,这样每天一有空就睡,懒洋洋,没什么活力的样子让我有些担忧。
我收回了手,轻手轻脚将她外套拿起,准备给她盖好。却发现她醒了,有些困倦的眼皮半垂着,眼珠转了转,然后看着面前的我。
我一时僵住,手停在她的肩膀上,她顺着我的手看去,眼睛眨了眨。
“怎么了。”
“外套快掉下来了。”我收回视线,给她盖好。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放,最后拉来个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想离她近些。
她还是趴着,只是侧头看我,刚睡醒的语气有点哑,很温和:“周媛,你想问我什么。”
我和她对视了一会,想把那天被孙晔打断的话说出来,正组织着措辞,手却先大脑一步做出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