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她的注意力,在我被班主任安排到其他组的时候,就变少了。
学习是一个原因,还有一点就是她太闷了,经常呆在教室里哪也不去,我一向不太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做事一板一眼的,不会变通,我都能预感到以后要是玩熟了,我很快就会觉得单调乏味的。
可是为什么总有人找她呢?问问题的,逗她玩的,向她借书的,她好像也不会拒绝别人。
啧,我也不太喜欢这种,不会拒绝人,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估计哪天被欺负了都不知道,太弱了。
所以当她看向我的时候,我就移开了视线,不想看她。当然我也知道她不会主动过来找我,我们并不熟,就像两条平行线,谁也不会主动搭理谁,偶尔对上视线,很快就会错开。
只是隔老远就听到狗哥去找她,一会星南一会矮子地叫,叫得我心烦。
嘴里叼着的棒棒糖不知道何时被我咬碎,碎成几个糖块,有点锋利的边缘划得牙口有点疼,我索性将它们全部嚼碎,吞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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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一个月后,我们才开始变得有交集。
当时学校办运动会,我报了50米短跑,那天热身没做好,才刚起跑,脚就抽筋,脚下一痛,我心想不好,很快我整个人不受控地往旁边倒。有人过来扶我,我被好几个人架起来,站定脚才看见面前的景象。
顾星南就在我面前,她好像想伸手扶我,但好像没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就把手收回去,站在一边,面色不太好地盯着我那只受伤的脚。
班主任过来了解情况,然后让我去校医室,他叫了人,一个扶我的同学,一个就是顾星南。
理由是这俩人都没项目,闲着也是闲着,就让她俩陪我去。
其实一个人扶就行了,不知道班主任叫这小身板来干嘛,有点多余。
顾星南似乎有些紧张,碰我手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但当我的手搭在她肩膀上的时候,我又觉得多个人扶也没关系。
细软的头发时不时蹭过我的手臂,有点痒,手臂下的肩膀有些瘦削,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肩峰和锁骨。
她全程没有说话,只有旁边的同学问我还好吗,我说估计扭伤了。
到医务室处理好了扭伤,医生拿了物理冰袋让我坐在沙发上冰敷。身旁坐了两个人,我支着一只脚侧坐在沙发上,让人干等着也不太好,我感到有些不自在。
“你们先回去吧,不用陪我。”我跟他们说。
顾星南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看我脚上的冰袋,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看我。
校医出去处理其他事,校医室只剩我们三个。没多久,另外一个同学就起身,因为校运会要写加油词,也走了。
我和她道了别,回头的时候顾星南还在看我的脚。
那双澄澈的眼睛里透着好奇,我不免有点想笑,问她:“你老是看我脚做什么?”
“医生说冰袋软了才能拿下来。”她表情变得有些担忧,“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