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迟骋一早起来要赶飞机。迟爸爸要去机场送他,他婉拒了爸爸,将一张银行卡塞进了爸爸手里。
“爸爸,这张卡里是旧房子的拆迁补偿款,密码是……您和妈妈的结婚纪念日。如果……真的有需要的话,就在这里买套房子吧!”
迟爸爸不要,可迟骋说他约的车已经到了,匆匆地告别了爸爸,就上了一辆已经等在院子门口的车。
迟爸爸捏着卡,心潮澎湃。尽管儿子让他别舟车劳顿地去几十公里之外的机场送他了,可他还是乘了车,不动声色的跟上了送儿子离开的那辆车。
他还是想送送儿子,再多看一眼越走越远的儿子。
迟爸爸坐在车里,看着前面的车辆停在了候机厅门口。
车门开了,儿子下了车取行李。
这时,车里又下来了一个比儿子更高一点的人,手脚麻利地拎起儿子的背包,撑着带子让儿子背起来,又贴心地替他整理了一下被包带子蹭皱了的衣服,然后将儿子揽进了怀中,轻轻地拍着儿子的背,不知道他跟儿子耳语了什么。
炎炎三伏,迟爸爸的心却瞬间入了冬。那个身影尽管他已经几年未曾见过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没想到他们两家家长守口如瓶严防死守,他们还是再次相遇了。
迟骋一个人先回到了B市。
上飞机前,池援在他耳边说,回来了就搬到主卧睡吧,但是他并没有搬。
池援不在家,主卧里处处都是他的气息他的痕迹。迟骋身在其中,思念就疯狂地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根本睡不着。他还是睡在了客卧的小床上。
池援在A市逗留的这几天,一直住在爷爷家。他匆匆地访亲走友,陪着爷爷下棋遛鸟也时常心猿意马。他急不可耐地想奔回B市的那间温馨的小窝,因为在那里,从此有了一个等待他回家的人。
爷爷看着这唯一的家孙魂不守舍的样子,时常躲起来偷偷的打电话,有时候还对着手机屏幕傻笑,心里便已然明了。
孩子大了,栓不住了,爷爷便松了口,当他回B市。
爷爷这边才应允了让他回去,他一转头就订了最快的一班飞机,匆匆拾掇了行李,对爷爷千恩万谢地跑了。
池援回到家里已经快半夜两点了,屋子里静悄悄的。他轻手轻脚的洗漱换衣,悄悄地来到了客卧。他的恋人卷着薄毯团在小床上,睡得像个惹人爱怜的婴儿。
他轻轻地将迟骋抱回了主卧的大床上,拥着他进入了甜梦的梦乡。
天蒙蒙亮,迟骋做了一夜的美梦,悠悠转转的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