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国超听到“火锅”两个字,兴奋地砸着嘴,眼里一下子冒出了绿光,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可转头看到无动于衷的迟骋,情绪又一下子低落了下来。
快一年了,因为有了池援,他们每一次聚餐迟骋都没有缺席过,可这一次……
迟骋正在收拾桌子,却莫名地感觉到身上集聚了不少目光。他一抬头,就见刚才商量着吃火锅的同学们一个个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正等着他发话呢!
迟骋情不自禁地瞄了一眼池援空着的座位,抬起头微微一笑。
“你们去吧!好好放松一下,我就不去了。”
“骋哥,一起呗,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一下,援哥感冒了不能来,你怎么也不来了啊?”
“说起来援哥也不知道好了没,电话也打不通。”
“唉,骋哥,你们之前不是天天一起走吗?你知道池援他住哪里吧?要不咱们先去看看他吧,反正时间也不紧张。”
“就是啊,他期末考试全程都没来,看来感冒挺严重的啊!”
……
同学们叽叽喳喳地嚷嚷了起来。
迟骋垂下了眼睫,眼里有掩不住的失落一闪而过。他已经三十个小时没有池援的任何消息了,他甚至拨打了池爸爸的私人电话,可是等待他的结果却是无人接听。
毛江捕捉到了那一瞬的失落,瞅了一眼说话的同学们,制止了他们的嚷嚷。
“好啦,别嚷嚷了!咱们这么多人都涌过去干嘛?掀人家的房顶去啊?心意到了就对了,让骋哥作为代表过去吧!”
毛江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聚拢在一起的同学们都各自散了,乐颠颠地收拾好东西,欢欣雀跃地吃火锅去了。
迟骋独自回到家,一开门,就闻到了饭菜喷香的味道,是池援超爱的菜锅炖羊肉。
迟骋的脚步顿住了,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了之前有一次在方璞那里吃菜锅炖羊肉时,为了最后一块羊肉他和涂余抢得你死我活样子。
最后池援得手了,可他却兴冲冲地把好不容易抢来的肉送到了迟骋嘴边。池援说,自己追来的男朋友,就得自己疼。
迟骋想到这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骋骋你回来啦!不进来站在门口傻笑什么呢?馋了吧?快来吃吧!”
从厨房走出来说话的人不是爸爸,而且方璞,迟骋并不意外。
自从爸爸出院在家休养之后,方璞就经常过来,带点肉菜水果过来,一方面是过来陪陪迟爸爸,另一方面,也是迟爸爸有所嘱托。
迟骋暗自苦笑,爸爸也是所托非人却不自知。也不知道某一天,当爸爸知道了方璞和涂余的关系,又该有何感想。
吃过晚饭,方璞和迟骋聊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只剩下迟骋跟爸爸大眼瞪小眼。
迟爸爸掀开盖在古筝上的防尘布,抚着琴头试探着问道:
“骋骋,你能弹首曲子给爸爸听听吗?以前爸爸太忙,都没能好好听听你妈妈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