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宿舍门有了响动,他就打着手电筒一骨碌从床上翻下来,像只忠诚的狗子似地扑到门口,一见到迟骋,就连忙撑起他的胳膊左右上下了检视了一圈儿,焦急地问道:
“骋哥,检查得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迟骋揉了揉戴国超柔软丝滑的小卷毛,赶紧安慰他道:“国超,我没事儿,你啥时候见过你骋哥我受伤呀?”
戴国超这才放下了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一下子扑到了迟骋的怀里,差点就要哭出声来,仿佛小时候那个动不动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小哭包又回来了。
“骋哥,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都不知道,我联系不到你跟池援,后来好不容易打通了林笑笑的电话,听她说你被十几个壮汉给劫走了,我差点吓了个半死。我们过去的时候,老远就听到你们那边打得不可开交,还以为你你们……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原来是她啊!”迟骋暗自感叹了一句。
迟骋难得丝毫都没有嫌弃地搂了搂戴国超,拍着他的肩膀哄他道:
“不准哭,这么大人了,你家小爷我好好的呢,好歹也是练过的,哪里那么容易伤着了!”
池援站在一旁,眼看着自己的男朋友被别人的男朋友抱着又是贴贴又是蹭蹭,尽管这是迟骋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尽管发小也是出于对自己男朋友的担心,可他胸膛里还是像钻进了二十五只耗子,百爪挠心。又听着迟骋这一番吹嘘,明知道这是在安慰戴国超,可池援心里还是酸溜溜的。
他揪着戴国超的睡衣后领,将他从迟骋怀里拖出来,醋意大发地质问道:
“哎哎哎,你旁边还有一个大活人呢,也是从那一帮暴徒的围攻之中死里逃生的,你怎么就问都不问一声呢?”
戴国超撅着嘴,对着池援翻了个大白眼,不以为然地说:“你脸上干干净净的一看就好好的呢,哪里需要我慰问啊!再说我骋哥也肯定处处都护着你,哼!”
“切!”
池援对戴国超嗤之以鼻,但他最后的那一句话也说得不假。池援转过头,轻轻地在迟骋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又心疼又生气地嗔怪道:
“还逞强呢!这还叫没伤着?皮肉伤难道就不算伤了吗?非得折了胳膊断了腿才算是伤着了吗?真是的!赶紧进屋把衣服脱了,我看看身上还有啥地方伤着了。”
三个人尽量轻手轻脚地进了屋,池援将徐老师给他带来的棉衣脱下来挂到椅子靠背上,然后就着手机上手电筒的光,先接了一盆清水放在了床边。
迟骋脱了衣服,冷白的皮肤之下,包裹着清瘦却肌理分明的肌肉。他干站在床头的空地上,如同一个展览品一般,接受着来自于两个男人打着光束从头到脚地对他进行审视。
如果只是池援,他倒完全没什么包袱,毕竟他们曾经那样脸红心跳焚身的事儿也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