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援秒懂了方璞的意思, 终究没忍住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来。
涂余拿开搭在额头上的手,掀起眼皮, 用一双带着几分醉意的黑眼珠子哀怨地看着方璞:“面子啊……我的面子啊……”
“快睡你的觉吧!”
几个人收拾了一下,各就各位进入了睡眠状态。
迟骋怕池援睡到半夜滚下床去, 便往方璞那边靠了靠,尽量给池援多留出了一些空间。
关了灯, 屋子被梦一样的黑暗笼罩了, 只有轻微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池援怕迟骋睡不着, 悄咪咪地从毯子里伸出手, 摸索着握住了迟骋的手。
入睡的过程的确有点困难,可因为些微的醉意和近在咫尺的池援的气息,在催眠一般的缓慢的呼吸声中,迟骋渐渐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迟骋是被一阵音乐声给吵醒的,他的生物钟居然难得的失效了。
一睁眼,眼前是那张还沉浸在酣睡之中的熟悉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还是睡进了同一个被窝,池援一如往常地黏在了他的身上,床上早已经看不见池援的毛毯了。
迟骋扭头看了看屋子里,方璞和涂余都不在,他们已经去上课了。
迟骋心里感慨良多,他极少能像这样安稳的睡到被外界环境给吵醒来。池援还没有醒,迟骋也没叫他,看着他酣睡的面容,心里便觉得跟安稳。他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下昨夜的梦,很美妙也很欢欣。
这时,房间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迟骋朝门口看过去,涂余端着一个盘子出现在了门口。迟骋心里一惊,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裹在两人身上的被子被掀了起来,一股冷空气嗖地一下就。
“醒来啦!下面在上课了,你俩就在三楼待着吧,一会起来收拾好了先吃点东西,我把狮子拿上来你们在三楼练习。这里虽然没教室宽敞,不过也耍地开。”
“嗯。”
仲秋的清晨,尽管是在屋子里头,但仍有些微凉。池援感觉到怀里突然变得空虚起来,阵阵凉意袭来,被子里圈了一晚的热气突然间泄了个精光,正有些恼火,可一睁眼,他就看到了门口的涂余,还有身旁已经坐起来了的迟骋,心里地火气瞬间就被摁灭了。
他揉了揉眼睛也坐起身来。
涂余见池援醒了,便调侃道:“你俩昨晚不是斩钉截铁地要盖两床被子吗?池援,你的毛毯呢?半夜里给吃了啊?”
池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迟骋的被子里。他左看右看,也没看见自己的毛毯。
“哎?我毛毯哪去了?”
床上没找到他的毛毯,他不由得朝床下一看,原来自己的毛毯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全掉到地上去了。
“艾玛,幸亏我没掉下去。”
涂余笑得前仰后合。
“早知道这样,昨晚何必让你璞哥再取一床毛毯呢。我早上醒来,就见你俩黏在一起,这么大个床,方璞都快被你俩挤掉下去了。”
池援听着涂余的话,嘿嘿的笑了笑,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半夜睡着觉得冷,后来就不知道怎么钻到骋哥的被子里了。”
“啧,看来还没傻透呢,知道往热乎的地方钻。真不知道你这么个睡法,在学校里怎么住宿的。行吧,都醒来了就赶紧洗洗吃早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