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骋还没没有醒过来,池援便拿起迟骋的手机看了一眼,是毛江打来的。
这一看,池援便一个激灵从头到脚每一个细胞都彻底清醒了。简直要死!已经到了学校预备铃的时间,下午的课程马上就要开始了。他明明答应好要叫醒迟骋的,可为什么自己居然睡过去了呢?难道是迟骋睡觉的样子太具有感染力了吗?
池援迟疑了一秒,便一边急急地拍醒迷迷糊糊的迟骋,一边径自接通了电话。只“喂”了一声,就听见听筒里毛江压抑着嗓子火急火燎地问:
“迟骋,你不会也跟着打篮球去了吧?都要上课了,怎么还没到教室啊?”
前些日子池援老是大中午的跑去球场一个人打篮球,出门的时候时常不带手机,迟骋便会提前几分钟出门去喊他。
今天中午,戴国超和毛江出门的时候敲了迟骋家的门,发现没人开门,两人也没多想,只道池援这家伙好了伤疤忘了疼,才将自己的脸从美白失败的惨状中挽救回来,便又丝毫不长记性地继续作天作地去了。
“我们马上到!”
池援说完,也不管毛江有没有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捧着睡眼惺忪的迟骋的脸,万分抱歉地柔声催促道:
“宝贝儿快清醒清醒,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跟着睡着了……咱们……上课迟到了。”
池援还是有点慌了。迟骋从来都对上课这件事情尤其认真,可今天却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让迟骋上课迟到了。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快要听不见了,但迟骋还是瞬间清醒了过来,并捕捉到了池援话里的重点。
“没事没事,援儿你别着急,咱们这就走,耽误不了什么的。”
迟到已成定局,事已至此,急也没用。迟骋摸了摸池援微微泛起汗意的脸颊,心疼地小声地安慰池援,然后起身利索地收拾了东西,便同池援一起冲出了包间。
说是包间,其实都是用木板隔出来的一间间独立空间。这会儿,有并不张扬的说话声和嬉笑声某处传来,不知道楼上是什么时候又来了新的顾客。
池援牵着迟骋的手朝着楼梯冲过去。刚到楼梯口,便与一个正上楼来的男生撞了个满怀,要不是来人手疾眼快地扳住了墙转角,差点就要从楼梯上滚蛋了。
那人瞬间暴怒,张口便冒出一句粗话来。
“草你大爷的,你他妈窟窿里装的碳渣子,瞎啊你?”
池援很是歉疚,刚准备道歉,定睛一看,那句还没说出口的“对不起”就在舌尖上打了个旋儿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他抬手弹了弹衣服上刚刚因相撞而接触到的地方,冷森森地放出了一句文明但更狠的话:
“你个垃圾,还轮不到你太爷爷我瞧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