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事情脑子里想想或者做做睡梦是一回事,可是真的被如此直白得说出来,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他们连亲吻都还停留在那一次浅尝辄止的初试,未曾进行过深入而尽兴的探讨,即使好多事情他们都已经各自在脑海里进行过模拟了,可池援这一个字接的,让迟骋感觉突然间经历了飞跃一般的跨度,就算只是口嗨,这速度也太快了。
只这一个字,便直接导致迟骋气血上涌,面红耳赤,在楼道里的脚步声和嬉笑玩闹的声音越来越逼近的时候,让迟骋躲无可躲,藏无可藏。
迟骋慌了。他拍了拍还赖在自己身上的池援,着急忙慌地说:
“援儿,快起来,来人了。”
池援不舍地松开迟骋,他倒是没那么羞涩,可迟骋本就生得白净,这会儿被他撩得红霞满面,眼神里都是无处躲藏的楚楚可怜,更加令他垂涎欲滴了。
不行,迟骋这般春色动人的模样只有他才能看,怎么能让别人看了去呢?不行不行,坚决不行!他要把他的大宝贝藏起来。可是,能藏到哪里去呢?一会儿还要接着上课呢。
他们独享了半个早上的二人世界眼看就要被破除了,迫在眉睫的时刻,越是紧张迟骋的脸色愈加红润起来,仿佛他们真的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
等不到自然恢复,又无处可藏,池援只能让迟骋趴桌子上装睡。
轰隆隆的人潮声已经近在耳边,下一秒,教室门就被轰然打开了,同学们鱼贯而入,纷纷感叹着还是坐在教室里舒服。尽管已经是八月底,尽管是早晨的阳光,可那样在操场上毫无遮拦地被晒上两个多小时,绝对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童颜随着人流进了教室,椅子都还没来得及放回座位,便直接来到了池援的桌子旁。孟晓妤跟在她身后,也在池援旁边停下了脚步。
“池援,你好点儿了没?看着脸怎么还这么红呢?”
“嗨,哪能那么快呢,你以为来医生给我开的仙丹呐,药到病就除?”
“也是哈……迟骋他……没事儿吧?”
童颜同情地笑了笑,目光移向了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迟骋。其实下楼列队的时候,童颜就发现迟骋不在了,只是她也想不到有什么原因,能让迟骋将开学典礼上的发言都推给她,还要缺席典礼。
高一的时候他就是新生代表,高二的时候年级代表还是他,今年他却纯粹连开学典礼都没有参加。以至于上台发言的三个学生代表一水儿的成了女生。
教室里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吵,他没道理不被惊醒。只是他平常课间有时候也会这么一动不动地趴着,没人知道他到底是在补觉还是只想与世隔绝,若没有果真重要的事情,也没有人敢冒然打扰他。
“他啊……没事,补觉着呢。”
除此之外,池援也找不出更好搪塞的理由来。
童颜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一边不时地看着迟骋,一边找了个话题跟池援聊了几句,孟晓妤抱着童颜地胳臂,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语不发,目光全程都停留在池援的侧脸上,心里默默地心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