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骋又点了点头。池援一走,他似乎连说话的欲望都消失了。
戴国超今天嗨得有些超乎寻常,仿佛今天要彻底贯彻落实不醉不归的方针,还时不时拿着酒杯过来照顾一下迟骋,生怕他过分沉溺于自我世界而真的自闭了。
后来林从宇和魏图南也过来了,本想着借着送个祝福的机会,试图将和大家打得一片火热的林笑笑弄回去,结果没想到最后连他俩也参与了进来。
最后,除了迟骋很清醒,其他人都不同程度的醉了,戴国超最离谱,整个人都已经晕晕乎乎站不稳了。
林从宇安排了车将女生们都送了回去。又拦了两辆出租车。毛江和魏图南顺路,两人上了一辆车,迟骋拎着戴国超上了另一辆。
这里离迟骋家并不远,车快到教育广场的时候,戴国超突然叫停了车。
“骋哥,咱们走走吧!”
不是询问,不是商量,就是明明白白的安排,非走不可的通知。
鉴于这是戴国超父母离婚之后的第一个生日,迟骋对他今天反常而疯狂的来酒不拒的行为深表理解,也没有拒绝他想要走走的要求。
迟骋几乎是将戴国超拎到了广场的长椅上。
路边的杏树上挂满了微黄的杏子,空气里已经散发出了杏子的清香。戴国超使劲地吸了一口带着杏香的空气,对着迟骋撒娇道:
“骋哥,我想吃杏子,你帮我摘!”
迟骋看着硕果累累的杏树,有些为难,杏子虽多,可枝桠太高,没有工具,他也够不着啊。迟骋突然就想起之前池援猴似的蹿上树的情形,可惜他没那个本事,也不知道这只皮猴子这会儿到医院了没。
戴国超迷迷瞪瞪地看着迟骋,他正双手叉腰站在树下,仰望着枝头寻找徒手摘杏子的可能性。戴国超兀自笑了,笑着笑着就哽住了。
“骋哥,别端详了,能够到的杏子哪能轮得到咱们吃呢?早让老头老太和熊孩子摘光了吧!你坐下,我就想好好跟你说说话……”
迟骋看着戴国超认真中带着几分落寞的眼,回到了长椅边,在戴国超的身边坐了下来。
“骋哥,你有喜欢过谁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啊?”
嗯?迟骋有点惊讶,如此突然的灵魂一问,莫不是戴国超小朋友终于情窦初开了?
迟骋看着戴国超,突然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但他似乎也并不执着于迟骋的答案,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垂着头绞着手里的塑料袋提手,自言自语似地絮叨了起来。
“我知道,喜欢一个人,就总想跟他在一起,不管做什么事情,甚至一起发呆,也是件非常美好的事情。不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很想他,吃饭的时候会想,走路的时候会想,连梦里也全都是他。”
“因为喜欢他,每一次有意无意的肌肤接触,都令人怦然心动。因为喜欢他,看到他和别人亲密接触心里就会好难过。因为喜欢他,所以才会看到有人跟他表白的时候心如刀割,知道他没有接受又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