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骋的呼吸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在保持着这个姿势一阵子之后,他假装不经意间和缓地翻了个身,将脑袋扎进了池援的怀里,扎进了自欺欺人的温存里。
第二天,池援又是被迟骋从他身上掀下来的方式叫醒的,只不过,比之前一天炸毛的时候就温柔太多了。
“池援,你是不是睡觉的时候不抱着个啥就睡不舒服啊?”
迟骋抱怨地有些力不从心。被池援抱了一个晚上,到最后,就演变成了池援大半个身子都压在迟骋身上,简直恨不得手脚并用地整个人都缠绕着迟骋一般。
池援心里偷偷地乐着,大言不惭地说道:
“是啊,在家的时候我抱着大布偶,之前在公寓,就抱着个枕头,现在在你床上,也没有其他东西能让我抱啊,就只好抱着你喽!”
这话在迟骋听着,却怎么也觉得很不中听,原来池援是没有其他东西能抱,就退而求其次,才抱上了他?敢情他一个大活人还不如个东西?
迟骋心里的别扭本就没有得以消化,加上池援的话被解读出这样一层意思来,迟骋心里就更不爽了,甩下池援自顾自的洗漱收拾好便出门去上学了。池援跟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叫:
“骋哥你等等我呀,我又怎么惹着你了嘛?你别不理我呀……”
戴国超一路同行,看着池援鞍前马后地围着迟骋哄了一路,觉得甚是不可思议,什么时候冷酷霸气的迟小爷也需要别人逗小孩似的这般哄了?如此这般的迟骋让戴国超觉得无比陌生。
几天紧张的复习备考飞快地过去了,会考如期而至。当最后一门考试的结束铃声骤然响起的时候,同学们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对于高二一班的同学们来说,会考的题目并不难。只不过,这一场考试的成绩最终会以优劣等级的形式出现在毕业证上,但凡用过心的同学,都希望最后的成绩单上能有尽可能多的A。
随着会考的结束,与那个女生约定的见面时间也就不期而至。
因为池援为了刺激迟骋而穿了黑色的衣服,错过了体面而简单的拒绝那个女生的机会,并且还传递了一个完全错误的信号。到了约定见面的时候,池援便必须一次性将事情解决妥帖,给女生一个清楚的交代,免得互相耽误,再生出一些不必要的枝节来。
放学的时候,池援将戴国超先打发回家了。
教室里的人很快便走光了。虽然紧跟其后的是难度根本不在一个档次的期末考,但会考这么大一件事儿圆满结束,大家都松了口气,都想着趁机放松一下。
池援把迟骋拦在教室里,死皮赖脸地一定要他陪着自己去奶茶店见那个女生。
女生约见的奶茶店离校门不过两百米,虽然时间依然宽裕,但池援急于解决这件事情,来向迟骋表明自己的态度,并非那日的故意为之。
迟骋虽然料想到了池援会要他陪着去,但他还是一百个不愿意。池援好话说了一箩筐,连哄带拽使劲浑身解数,迟骋都无动于衷。
池援环视了教室一周,确认周围已经没有第三个人了,他才勾起一丝坏坏的笑凑近迟骋问道:
“骋哥,你确定不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