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早晨有种清冽的凉爽,迟骋冷静地整理好思绪,从这一秒开始,重新做人。
他寻着昨夜的记忆,找到那棵池援爬过的树,果然,在树下的土疙瘩缝里找到了池援掉落的钥匙。迟骋这才买了早餐回到家。
醉酒的巨兔还在酣睡,迟骋蹲在床边,撑着头细细地端详起这个令他欢喜令他忧的少年,他睫毛不长,但很浓密,鼻梁正挺,皮肤不似自己一般透白,却细腻而健康,嘴角这个时候依然挂着一抹笑意,不知道他是做了一个多么美好的梦,能让他欢笑这么长久。
他禁不住抬起手指,轻轻地在池援的鼻尖上点了一下,少年没有反应,他便又在睫毛尖上刮了一下,少年轻轻地“哼”了一声,眼皮动了动,翻了个身骑着被子,将被子往怀里紧了紧,继续宿醉装死。
迟骋看了看时间,替池援盖好被子,出去开了洗衣机,开始写作业。
池援醒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不知如何睡在迟骋的被窝里,而迟骋早已衣貌齐整地坐在书桌旁,不知道已经学习多久了。池援就那样静静地赖在迟骋的被窝里,贪恋着少年的气息,不愿挪动。
这时,迟骋的电话响了。是涂余。寥寥几句,便约定好了出发时间和碰面地点。
挂了电话,池援顺着话题便接了一句:“那咱们中午吃啥?”
这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让毫无心理准备的迟骋吓了一跳,手里的手机“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一转头,就见池援手撑着头,一副很销魂的姿势侧躺在被窝里,粉嫩的凸起欲遮还露地半掩在被子边缘,一双还带着几分迷醉的黑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他,微翘着嘴角正对着他笑。
“你什么时候醒的啊?”
迟骋的心突突地狂跳,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池援吓一大跳了。
“醒了有些时候了,看你学习那么认真,没舍得打扰你,就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
“你有毛病?我有什么好看!”
“我没毛病,但你就是好看啊!谁规定这么帅的大——大大帅哥,只能让女生看啊?”
迟骋懒得再跟他胡扯,冷冰冰地甩下一句:“醒了就赶紧起!”
然后出了卧室去热已经凉了的早饭。
池援这才恋恋不舍地出了被窝,没找见自己的衣服,便扯开嗓子问:“我衣服呢?”
“洗衣机里!”
“那我穿啥?”
“光着!”
“哈~~”
池援又叫出了波浪音。迟骋再没了动静,他看着枕头边整齐叠放着的衣服,上衣是一件粉色的手绘短袖,裤子是他之前穿过的那一条。他把脸埋在衣服间窃喜了半天,才穿戴齐整出了卧室。
他不敢再有过多的奢望,只要能维持着这样带着几分暧昧的美好,也足够令他甘之如饴。
中午吃过饭,四个人如约等在了楼院外的路口。不出几分钟,一辆车停在了四人面前,车窗降下来,开车的人是涂余。
“骋骋,你们都吃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