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在呢!”
……
毛江背着戴国超走了一路,他便叫了一路。他叫了一路,毛江便答应了一路,没有一声脱空。
没有了戴话痨瞎闹,池援也消闲了很多,乖乖地搭着迟骋肩膀,跟着他走在毛江他们身后四五步的距离处。迟骋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微偏着头,嗅着少年微醺的体香,安静而沉醉。
终于走到了教育广场,戴国超看见不远处郁郁葱葱的果树林,突然兴奋地大叫了起来:
“毛毛,咱们去摘青杏子,我要抱小鸡!”
“现在青杏子吗?”
“有啊,我那天看了,都有大拇指尖那么大了!”
毛江见哄不了戴国超,一脸无奈。没想到又来了一个瞎凑热闹的醉汉。池援撒了手就奔到了毛江身边。
“怎么抱小鸡,我也要我也要!”
迟骋万般无语地看着俩傻玩意儿,冷冷地对池援甩了一句:“摘个青杏子就可以了!”
哪知道这家伙一听,四顾之下,选了一颗最粗壮的树,蹭蹭地就爬了上去。等迟骋回过头来找他的时候,他已经蹲在了半腰的分杈处,正一手抱着树杆一手拿着手机,打着光仰着头在树桠间寻找。
迟骋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哭笑不得地走到树下,仰头对池援说:
“别找了,下来吧,梨树上结不出杏子。”
“你说啥?”
“我说,你赶紧下来吧,你爬错树了!!”
“啊?”
池援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就在他准备要下来的时候,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在离地面不知道多高的地方,那距离,说不清的遥远,迟骋正站在树下仰头看着他。
池援一下子懵了,所有的酒意醉意一下子全涌了出来,在他的身体里四散奔逃。他脚下一抖,差点掉下去,吓得他抱紧了树杆,一动不动地缩在树杈里,带着哭腔,连声音都抖出了颤音:
“骋哥,我这是在哪里呀,我害怕!”
迟骋叹息。他听得出这熊孩子是真的害怕了。
“你在梨树上呢,你慢慢下来。”
“我怎么会在梨树上呀?”
“你自己爬上去的呀。”
“那我怎么下去啊?我害怕。”
“那你怎么上去的呀?”
“我哪知道呀?”
“你是猴啊?”
迟骋无奈地摇着头,上下观察了几遍树杆,他也有些想不通,这熊孩子是怎么窜上树去的。他又抬起头,对池援说:
“你转过身抱着树杆慢慢溜下来。”
“我不敢动,一动就会掉下去。”
“……”
迟骋简直无话可说,又好气又好笑,偏偏又是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