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天杰赶紧拉了拉女人的衣袖,却无济于事。
“女士啊,是这样的,你儿子虽然被打了,但他也打了别人,在场有好几个同学,而且楼道也有监控,说白了,他们两个人其实是属于互殴。如果真要开除,这事儿恐怕就比较麻烦了!再说,学校也是教育为主,惩罚为辅,顿不顿就开除,不给学生改过的机会,这也不符合教书育人的理念啊!孩子们已经认识到错误了,咱们不也得给与机会与宽容吗?”
“就算不开除,这事儿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那你有什么想法?”
窦妈妈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她尚且没有想好要从学校讨到一份什么样子的公道。
这时,门外响起一声:“报告!”
随着门内一声:“请进!”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位穿着一身黑色私服的少年走进了办室,那颗从黑色帽缘露出来的半个光头显得突兀而亮眼。少年还未站定,后面又跟进来了一位身着白色T恤米色休闲裤的少年,白色的帽缘之下,同样露着半个突兀而亮眼的脑袋。
“你们……你们……”
随着这两如同异类一般的少年的出现,从来一开口便如黄河之水天上来的高主任都被惊得舌头打结了,连话题都一瞬间被带偏了。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校服呢?把帽子摘了!”
两人没有一点包袱地顺从高主任摘了帽子,露出了两颗刮得油光白净的脑袋。
“头发呢?啊?头发上哪去了?谁让你们剃的光头?想出家还是想劳|改?你看看你们,还有个学生样子吗?这个样子还怎么为广大同学们做榜样?说,怎么回事?”
高主任横挂在脑门上的那几缕丝滑的头发,因一时气极发抖而滑落下来,搭在了鼻尖上。高主任伸手抓了一下,没能成功,不得不又抓了一下,直到第三下,才将他的发型勉强恢复了原貌。
迟骋一脸冷静,可池援却实在憋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中年谢顶的高建军同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还笑!说,怎么回事?”
“热啊高老师!”
这理由讲得,连池援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
高主作气得“你”了半天,也不再讲出个下文来。
眼尖的窦妈妈早就看到了池援脸上那一处淡淡的青印子,便猜到他就是打了自己儿子的人,两相对比,窦天杰就显得犹为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