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回你家换了衣服再来坐!”
迟骋说完,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好生熟悉。
曾几何时,自己从外面玩回来想玩直接躺床上,便是被妈妈揪起来,将外面的衣服全脱了或者换了才能躺床上去。那时候的自己,是有多么嫌麻烦多么抗拒,可如今,他却照做得自然而然。妈妈对他的各种习惯的培养和要求,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全部化为了他的行动自觉。
戴国超哪里肯揭过,跳将起来撒泼道:
“哼,池援也穿着外衣,凭啥他能躺你床上啊?”
池援听着他俩的争论,渐渐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下意识地坐起身来,挪一挪,再挪一挪,干脆挪到了离二人最远的一角,勉强还跨坐着一条床边儿。从戴国超的话语中,池援发现,迟骋对干净的执着程度已经超乎他的想象。
他无法想象上一次醉酒之后,迟骋是怎么忍受自己从外面浪回来,又在他的床上睡了一夜的。的确,这次看到了床单被套,确实全部都被换过了。
“啊!没天理!不公平!差别对待!双标!我是你从小玩到大,居然待遇这么差!还不及池援十分之一!怪不得毛江说让我送了钥匙赶紧回家睡觉呢,迟骋,你现在对我一点都不如以前好啦!哼!我走了,告辞!”
戴国超哀怨无比地控诉着,池援如坐针毡,干脆起来靠着墙根站着了,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一般。他觉察到,因为自己的出现,他们三个人之间原有的平衡关系正在被逐渐侵蚀,重塑着新的平衡。
面对大龄儿童戴国超的无理取闹,迟骋叹了口气说道:
“他穿的是我洗过之后再没穿的衣服!你看看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回去你奶奶肯定又得叨你。”
戴国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校服,确实有些惨不忍睹,顿时泄了气一般,连自己都嫌弃自己了。
“没系围裙吗?”
戴国超拍了一把自己的脑袋,耸了耸肩道:
“忘记带了。要不是毛毛提醒我,我连今天要画画都忘了。”
迟骋听着,又瞥了一眼池援,微不可查地轻叹了一口气。
“今天怎么画到这么晚?”
“哦,下课不晚,跟着毛毛吃烧烤去了。他发现一家挺好吃的烧烤店,味道确实不错,而且菜品还很丰富,哪天咱们一起去?”
一说道吃的,戴国超的兴奋点立马就发生了转移,刚才还阴沉的脸立刻阳光灿烂了起来,那点小孩子脾气说去就去了。
迟骋点了点头答应说:“好,一定,到时候哥请你。”
不过三言两语,迟骋便将戴国超哄得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池援拿到了钥匙,见戴国超回去了,觉得也不便再打扰下去,便对迟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