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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循声望去,就见天衡蹲坐在台阶上,在他的身边就是正在舔爪子的燕云泽。

天衡在含糊地叫了那么一声后又沉默下来,燕云泽偏头用紫色的眼睛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又没声了,于是又开始自顾自舔爪子洗脸。

我感觉到天衡的情绪有点纠结又有点害羞。

他这是……

我忽然意识到了点什么,停下脚步,没有过去打扰。

这几个月里发生了什么,怎么天衡一副想要告白的样子?他们这个进展是不是有点快……还是是我误会了?

不过当时带天衡来见逐光长老时,那小家伙就一直在偷偷看燕云泽了。说不定在那之前他们就认识?

我正思忖,就听那边的天衡在沉默了很久后,终于再次开口:“云泽,你当我道侣好不好?”

明明是嘶哑低沉,宛若骨骼摩擦般的声音,却不知怎的硬生生让他把这句话念出了两分含情脉脉的温软。

我看见他旁边那白毛团子舔爪子的动作倏地顿住,也偏头看向他。

半晌后,燕云泽慢慢伸出爪子,将天衡垂在身后的骨质长尾扒拉到怀里,开始帮他也舔不存在的毛。

“咪——”它小声回应。

燕云泽答应了。

可喜可贺,这只猫在单身了九千多年后终于嫁出去了。

我十分欣慰,于是没再去打扰他们,准备过两天再来考教天衡的功课。

顺道去探望了万俟非后,我最后还是回到了岐南的行宫里。

岐南对我并不设防,他的所有房间我都能自由出入。只不过行宫的建筑实在没有住人的痕迹,里面残留的属于岐南的气息,甚至还不如岐山月花田边上的茅草屋里多。

我在茅草屋边的一座空坟前停下脚步,半跪下身凝视了片刻石碑上的“濮阳笙芸”四字,在坟前放下一根银簪,而后起身进了茅草屋。

茅草屋陈旧、封闭,没有窗户,屋内黑黢黢一片,和八千年前相比似乎没有一丝变化。

我看了看屋里那唯一一张茅草床,回忆起了曾经与岐南的第二次重逢。

那已经是我对他一见钟情的六十年后了。

那时督天山好不容易追查到了岐南的一点踪迹,还是大乘期巅峰的我冲动之下直接一个人偷偷从大荒跑到南天洲去找他,却中了三名源境修士埋伏。我迫不得已强行渡劫突破源境,却在杀退敌人后重伤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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