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申氏的蓄意勾引,他不是没有察觉到。不过是懒得拆穿,大家各取所需,图个乐子罢了。
徐承廷心中鄙薄小申氏,但是这并不耽误他睡她。
对于男人来说,身心可以分开,这两者不冲突。
“天晚了,还是早些安寝吧。”
若是从前,后院里的女人不知轻重,犯了他的忌讳,他早就厌弃了她。
如今,徐承廷还愿意这样好声好气地跟小申氏说话。最主要的还是,她有个好大哥。
看在申世兴的份上,他也不会轻易冷落了小申氏。特别是在这种紧要的关头——
申家人还有用处。
申世兴虽然废了一条腿,但是脑子里兵法谋略还在,他申家余留的势力还在。
想要做成大事,光靠徐家一己之力可不成。如今申世兴是不成了,他的前路一眼便可以望见,申家缺了领头人,此时便是一盘散沙,急需有人带他们走出低谷。
论才能,论远近,还有什么人,比与申家有姻亲关系的他更合适呢?
到时候,有了申家和徐家联合的势力,任谁也不敢再小看。
……
夜色深深,
而这边,黎成轩在与徐承廷谋划过大事后,终于想起了那还在西苑中等待着他前去“解救”的苏俪娘。
当他一脸疲惫地出现在女人面前,深情又自责地说道:“对不起,俪娘,我来晚了。”
不出所料,苏俪娘尽管心中委屈不已,还是红着眼眶扑进了眼前男人的怀抱。轻打他的胸膛道:“你们都惯会欺负我……”
“是,都是我的错。这几日我忙着,竟不知鸳儿她如此对你,你放心,回头我一定责骂她,让她来跟你赔不是,”
黎成轩怀抱着佳人,眼里浮着笑意道:“俪娘,你受委屈了。”
这几日,苏俪娘经历了那些下人们的冷待和背后那些阴阳怪气地闲言碎语,心中的防线一再崩溃。
在这陌生的地方,在这幽深的宅子里,她哪里也不能去,也无人可诉说心中的苦闷和孤寂。
此时见到了一直惦记着的心上人,还能有什么怨气,男人说几句宽慰的软话,便再也记不起来先前所受的委屈。
两人又和好如初了。
然而,大人虽不记得了,小孩子心里还是记得的。
或许是正处于身心都懵懂的这个年纪,许多事情以及当时的感受,所以记得格外清楚。
就算过了许多年以后,怀哥儿已经长大成人,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孩子,直到白发苍苍时;
过往的记忆虽模糊了,但当时的感觉还一直留存在心中。
那种直击心灵的受伤和破碎感,是那么的熟悉,一直未曾痊愈。
当有人骂道“野种”之类的话时,他都会不自觉地回过头去,看看对方是不是在说自己;
当独自在夜晚行走,感到寂寞悲伤之时,哦,这感觉如此熟悉——
不禁细细回想过往,他在什么时候曾经历过呢?
当记忆起幼时的诸事,又是一番伤感惆怅……
和好的两人互诉过衷肠后,总算是记起他们还有个儿子需要去慰问关切一番。
黎成轩拥着苏俪娘来到怀哥儿的面前,两人柔声细语,一副慈父慈母的模样,仔细询问着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儿子是否有吃好睡好。
背后还跟着一连串的婢女仆人。
有人提着大包小包,搜罗来了坊间各种最新式样的玩具,就连“千巧鸟”也是好几种,金制的,银做的,五颜六色的羽毛,上面还铺撒着碎金,闪闪发亮。
可不知怎么的,怀哥儿只想起了那摔断了翅膀的“千巧鸟”。
又有人送来一盘又一盘精致美味的点心,摆满了整个桌面。随同而来的还有黎成轩高价请来的三个专门做糕点的厨子,三人赔着笑脸小心地询问着小少爷的喜好。
这阵势,任谁见了都不得不说一句,这对父母实在是太宠孩子了,这娃娃是掉进福窝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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