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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上,面色漆黑如墨,握住椅柄的大手不禁越来越用力。
还有什么!
这府里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坐在一旁的杜云娘垂下了眼眸,原来,锦姐儿说的都是真的,她的女儿在背地里竟然受了这么多欺负。
她回想起了从前,那时,膝盖上被绊得一片血红的小姑娘低声哭泣着,满是委屈的小脸对着她喊疼。
看到女儿伤成这样,做娘的当然心疼。但是,当知道绊倒锦姐儿的人是敦哥儿后,她犹豫了。
她想着,或许敦哥儿他不是故意的;
她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就过去了;
她想着,徐承廷与她的关系微妙,小儿女之间的吵闹只会让她与他之间的缝隙更深……
她想着普通人家都是家里长家里短的,更何况是侯府世家,过日子吗,总是有人免不了受点委屈,何必去争长争短。
于是她拦下了徐承廷准备责罚敦哥儿的戒尺,劝解道,小孩子难免打打闹闹,下次当心点就行。
尽管内心告诉她,错了。
但是,看着面前徐承廷对她怜惜的脸庞,望着上首老夫人满意赞许的神色,杜云娘知道,她这么做是对的。
为了使心里不那么难受,她选择糊涂点。很多事情,不能太较真。
人只要一开始选择了糊涂,就会一直糊里糊涂下去……
……
永昌侯府里,
无论是管事还是扫地的仆婢全部都感觉到了府里压抑的气氛。近来,人人做事小心谨慎,就连最爱找大房麻烦的其余几房人也开始夹起尾巴做人,不敢再随便找事。
徐承廷现在整日阴沉着脸色,没个笑脸。与永昌侯府熟悉的人家都知道,最近这永昌侯府是各种祸事一件接着一件。他们家老夫人的病到现在都还没有痊愈。
现在徐敦是找到了,然而,原本应该呆在祠堂里的徐锦却消失不见了。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侯府里众人从找三少爷改成了找七小姐。
徐承廷对小六子又严加审问了几次,但是依旧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于锦姐儿的下落。
徐敦人清醒了后,还没来得及向父亲诉说自己所受的苦楚,就迎来了徐承廷冰冷的眼神,随后,他被徐承廷拖到了祠堂里当着祖宗的面狠狠地打了一顿。
徐敦从小养尊处优的,哪里受过这种责罚,几板子下去,打得他是哭爹喊娘,那凄厉的哭嚎声,侯府里人人可闻。
老夫人也知道了徐敦的所作所为,但想着孩子还小,慢慢教导就是,何必受这么重的惩罚。杜云娘就只生了一个女儿,敦哥儿如今可是他们这一房唯一的嫡孙。
听见徐敦的哭声,老夫人心疼得不行。由贴身嬷嬷搀扶着,她拖着病体站在祠堂外,对着徐承廷又是求情又是责骂。
“廷儿,你是非要母亲跪下来求你才成吗!”
最终,徐承廷打了徐敦几板子后,还是停手了。
偏院中,
徐苓和徐谦两兄妹正身着白衣,披麻戴孝。
两人眼眶通红,对着秦姨娘的牌位偷偷烧着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