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下子都苍白了脸色。
严应不禁后退了几步,身形摇晃,勉强扶住桌案,似大受打击。
任云扬此时也收敛了唇角一直带着的笑意。神色严肃了起来
夜轻尘轩眉紧皱,面上一派冷色。浑身散发着寒意,狭长的凤眸,锐利的眼神扫过眼前的孩子。
夜风起,
韩绝紧缩在韩依依身边,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夜轻尘这副模样。
陪陪似乎没有感受到这压抑迫人的气氛。轻叹了一口气,稚气的声音缓缓道
“也是我不好,不知道你们成王府已经这么困难了。这样吧,大家都懂事一点,你早一些把解药拿出来,我们也好早一日离开这里。”
“这样既不耽误你继续劳心劳力地去替那位尹侯爷照顾他的女儿了”
转过头,眨了眨大眼睛,又看了严应一眼。
“你们也不必整日担心会惹那位什么尹侯爷不高兴了。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再给你们出个士意吧”
“若是哪一天那位尹侯爷又不开心了,你们还可以再问问,他们家还有没有什么闺女或儿子需要照顾的,一并接来成王府中。看在你们这么辛苦照看他孩子的份上,说不定他还会包个大红包给你们呢”
稚气的童声童语听在所有人耳中,就像是打了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就这样直接地撕开了那一层虚伪的丑陋的面具。
陪陪说完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也不再管身后的众人是什么反应。
园中,久久无人再开口。
月光洒在千金盏琉璃灯上,一时竟无法分辨到底是琉璃灯火耀眼,还是月光更明亮一些
任云扬和铁非虹等人怔怔地凝望着这周围的景色,似是不知道今昔何年。
金玉华堂,鼎铛珠砾,朱门酒肉
嘴角掀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是从何时起,他们竟然也变成了自己往日最看不起的人了
不止是任云扬等人,成王府中的幕僚谋士们大部分都出身于江湖草莽。
其中不少人都曾经干过劫富济贫的活儿,生平最是痛恨那些世家贵族奢侈挥霍,勾心斗角。
往日的生活更是不受拘束,自由自在惯了
他们这些人会机关、会算数、武艺高强者更比比皆是。自接受成王夜轻尘的招揽后,起初也是日夜苦心孤诣,想要做出一番成就。
但成王不得当今陛下喜爱,在朝堂中举步维艰。为了士子的大业和其他重臣们的支持,他们也慢慢学会了玩弄权术,忍耐克己,阿谀奉承
不止是身不由己,心也不知什么时候不由己了。他们被困在了尔虞我诈的泥潭沼泽之中,挣脱不得。
如今大业未成,世家大族那套,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或许皇城真的是个纸醉金迷的地方,他们在这里浸染久了,也渐渐迷失了在其中,忘记了自己的初心
暮色如金,斜阳照进木窗。
窗外的柳树落下几片轻叶,碧波荡漾,激起阵阵涟漪。
这几日,陪陪一直呆在自己的房中,没有再出过门。
每日静坐练功,数着天上的云朵,一个人倒也轻松自在。
韩绝不在小院中,这段时间,他常常被夜轻尘带在外面的大花园中玩耍。自然也就不可避免地见到了尹侧妃的儿子,夜尹志。
陪陪还记得,那次他回来后,情绪变得很低落,垂着头,很是落寞伤心的样子。
或许是心中的苦闷无法排解,他跑到她的屋子里,沮丧地趴在桌子上。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跟她说了许多话。
夜尹志跟韩绝说,他的王爷爹对他很好,比他的娘亲还要疼爱他。这些年来,他的王爷爹派人四处寻药,还让任神医专门为他研制了可以压制胎毒的药物,在他发病时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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