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的小身影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廊檐下,就像里面的人从来都没有发觉他来过。
庭院辽阔,巍峨之态的假山占据了大半角落。飞流奇石,名花异草,数不胜数;好一派世家高族风流。
亭廊下,珠帘清脆作响。
国公夫人得讯急忙赶来,还未走进,亭中便传来了一阵训斥声。
“都嘱咐过你多少次了,不管你平日里在外面怎么胡作非为,这段时间都给我夹紧尾巴做人你到好,竟然敢私自挪用这笔边境赈灾款项,你这是嫌我们家败得还不够快啊”
陆国公咬牙怒目道。一边说着又忍不住用手中的棍子狠狠向跪在地上的人背上抽去。
“啪啪”重重的鞭挞声响起。
“你不是胆子大吗不是本事通天吗现在出了事,自己扛不住了,跑来求你老子我做什么”
“老爷”国公夫人急忙上前制止,“这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啊”
“无论千错万错,好好说就是了,可千万别动手打坏了,你不心疼,我这当娘的心疼。再说了,这次,云宗也是为了咱们家着想啊”
国公夫人挡在了陆云宗的身前。
陆云宗也抬头反驳道
“是啊,爹我这都是为了咱们家多条后路啊如今樾国在前方节节败退,眼看齐国就要打到皇城来了不趁这个时候加紧捞一把,多攒些银子,还等什么时候将来万一齐国打来了,我们一家人也好方便逃跑,路上多点盘缠不是”
“逆子逆子”听见儿子的话,陆国公气得脸色涨红,眼睛直瞪,举起手中的木棍作势又要打下去。
陆云宗吓得赶紧闭目躲在了母亲的身后。
可等了半天,都不见痛感。
“嘭”木棍落地声传来。
“唉”陆国公最终长叹一声,到底没有忍心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嫡子再下重手。
慢慢转过身,向亭廊外走去,仰头看天道
“真的是天要亡我大樾吗”
“铛铛”一排排千金珠帘随风作响,像是应和,又似在嘲讽
今年樾国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先因战事不断增加了赋税,好不容易咬牙坚持下来了。又因为防洪堤坝偷工减料被一场大雨冲毁。
边境处的几个城池乡里都遭了灾。
来势汹汹的水灾,淹没了庄稼,让他们也失去了家园。
百姓们无家可归,流离失所。
可他们饿着肚子苦苦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朝廷的救济。
为了活下去,一大家子的人不得不背井离乡,向齐国的方向而去。
之前他们都听来往的客商说了,齐国到处都在修建工事,需要大量的工人。
有钱拿,还包吃包住。如果在那里安家,还能分田地,免一年赋税。
当时就有一些交不起赋税的人偷跑过去当工人了,后来还回来把爹娘媳妇孩子也一块儿接过去了,直接把家安在了齐国。
剩下来的人本来心中还有些犹豫,可现在,命都快没有了,总要寻个活头。
于是带上全部的家当,几口锅,一点儿干粮,几件破衣。扶老携幼的,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往齐国的方向去了。
虽然现在齐樾两国交战,边境处的各个要道都有军队驻守。
不过,他们这些人世世代代地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对出村入村上山下河的各条道路都熟悉得很。
走不通水路和大路,还有不少小路和山路可以走。
出去,还有条活路;
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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