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元青不好意思自己把这封诗歌交给张艾山, 就想拜托冷默把它塞到张艾山枕头底下。
“你确定他能发现吗?”冷默问。
路元青腼腆地笑了一下说:“我之前跟他睡过一个房间, 他似乎习惯每天睡前摸一遍枕头。”
这个职业对周遭风吹草动的警惕大概是刻在DNA里的。
冷默也这样。
张艾山现在的室友是阎凉。
冷默拿到信, 等下午张艾山出去的时候去对方蒙古包前敲了敲门。
阎凉说:“进来。”
冷默掀开帘子进屋, 说:“我放个东西。”
“嗯哼,你放吧。”阎凉目光温柔,放下手头的书起身倒了杯水给他。
冷默说:“谢谢,我不渴。”
张艾山的床位三件套粗糙简单,可能就是路边最便宜几十块的碎花布。与旁边阎凉精致的真丝床单形成鲜明对比。
阎凉看到他站在对面床打量,就问:“你找张艾山?”
“嗯。”冷默说:“我帮路元青送个东西。”
阎凉心头一松,又问:“要不要留下来坐坐?”
“不用了。”冷默把信往枕头下迅速一塞就走了。
以对方的警惕性,想必一回来就会发觉。
太阳很大,冷默走出蒙古包时撑开了遮阳伞。
他总有一种预感。
也许没过多久,自己就要和张艾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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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到了要轮换住宿的日子。
左崇一大早被冷默收拾行李的动静吵醒,打了个哈欠说:“你这么早弄干嘛,就这么不想跟我睡一块啊?”
冷默说:“你打呼噜,太吵了。”
左崇一噎。他摸了摸喉结,不信:“我怎么可能会打呼噜?”
冷默说:“你下次可以自己录个音,我这几天都没睡好。”
像是想起什么,他又补充道:“上次顾柏山来我那儿睡,就是因为你打呼。”
[笑死hhh帅哥也会打呼]
[冷妹脾气真好,要是我睡觉的时候有人打呼我直接一个大比兜]
左崇表情略显尴尬。
他基本不和别人一起睡,也就从没发觉过这个毛病。
“你也早点起来收拾吧,我感觉这个房间风水不太好。”冷默说。
左崇:“你还懂风水?”
他说着从床上起来,睡眼朦胧地看见旁边墙上有一只超大壁虎。
户外露营就是这一点不好。
动不动就会有野外虫物钻进来。
“我靠!”
这个左崇倒是不怕,他第一反应就是去地上捞拖鞋拍它。结果连拍几下没中,那壁虎直接爬到天花板顶了。
“你快看!”左崇叫冷默。
冷默抬头看了眼,随手拿起桌边的一根牙签。
左崇只隐约看到面前有薄薄黑影晃过,再反应过来时,“吱——”微弱的一声。被牙签钉住的壁虎掉了下来。他登时瞪大了眼睛看它。
冷默说:“你怕吗?不怕的话拿纸包了扔到外面埋起来。”
左崇看起来像是被吓到了,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怎么用牙签……”就把这么大一只壁虎跟穿烧烤似的搞下来了??
冷默想是不是自己太夸张了,便又解释了一句:“可能是巧合吧,我随便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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