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君惟的脑子里乱成一团,像是被人塞满了冰块,又往冰块中注入滚烫的岩浆。
“全是假的!”他听到有教民在悲呼怒吼:“什么受洗仪式什么光明神的考验,全都是假的!他们想用丧尸咬死我们,所谓的神域和觉醒根本就是谎言!”
吕君惟嘴唇发颤: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他想见的人,到底在哪儿呢?
一道踉跄的身影嘶嚎着扑了过来,直接将吕君惟扑倒在地。
那是一具半腐烂的丧尸,面孔被啃食得残缺不全。浑浊充血的眼球一颗半垂在脸上,另外一颗也像是随时都能从眼眶里蹦出来,捕食新鲜血肉的本能让它的力气奇大无比,将吕君惟死死按在地上,张开血盆大口就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吕君惟拼命将它往上推,右手攥紧了自己的剪刀,正要从丧尸的太阳穴捅进去,一枚玉佩从它领口中滑落下来。
一枚生肖玉。
对方离开之前,自己亲手为他戴上的生肖玉。
“不……”吕君惟如遭雷击,他不敢相信,不愿相信,不忍相信,泪水涨满了眼眶,又顺着眼尾的细纹滚落下来:“不可能是你,不会的,你不会变成这样……”
他深爱的人啊,到底经受了怎样的痛苦和折磨,在绝望与孤独中结束了生命。
这个温吞又怯懦的中年男人被丧尸压在地上,神情悲切嚎啕大哭,哭得歇斯底地,哭得撕心裂肺。却不并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死亡,而是因为他的懦弱和迟疑,错失了这一生本来唾手可得的快乐与幸福。
丧尸不会在乎他的眼泪,依然挣扎着嘶嚎不休。吕君惟突然扔掉剪刀,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它,任由它的牙齿咬穿颈项,在剧痛和喷涌而出的鲜血中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在博物馆原本的三楼栏杆边,如今的最佳观赏席上,一名异能者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将视线从地狱般的深坑内轻飘飘抬起来:“另一边的情况怎么样?”
他身旁有人躬身答道:“回副使,那边才刚刚开始。”
“盯着点,如果开出了精神系异能,立刻禀告神使。”
“副使放心,底下的人都有经验,错不了的。”这人说完,往深坑里看了一眼:“哟,有人进化出异能了,好像是土系。”
“土系有谁要吗?”
“暂时没有,上两批土系进化得多,有资格登记的都吸收过了。”
副使将指尖在座椅扶手上敲了两下:“那就留着吧,老规矩,明天安排他出去主持晨祷会。”
“哎。”
那名在绝境中应激进化出土系异能的教民死死盯着头顶上的观众席,抬手解决掉两只扑过来的丧尸,升起一座土台从深坑中爬了出去,满腔的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要将这群玩’弄信仰和人命的红袍刽子手们粉身碎骨以泄心头之恨。
他刚跳过栏杆就被人拦了下来,一名异能者捧着一袭红袍走到跟前,神色温和面带笑意:
“恭喜你通过了光明神的考验,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进化者的一员,是被光明神选中的引路人,背负着复兴人类的重任,对于神域之外的数万教民有着至高权威和绝对控制权,人人称颂敬仰,地位尊崇无上,想做什么就能够做什么。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庆祝酒席,请就座吧。”
教民眼中的神色诸般变幻,两只拳头依然紧攥,原本的恨意和怒火却逐渐褪了下去。
他看了看桌子上琳琅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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