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照样时不时光着膀子在操场上打篮球。“都说这次的流感病毒是变异菌种特别厉害,照我看其实就是学生太虚了,整天宿舍寝室两点一线,一有时间就宅起来打游戏,抵抗力能不差么。”他指着沈十安又指指自己,“你看咱们怎么一点事没有呢,万哥范哥也没事,就连你家沈寻都好好的,啧,抵抗力比孩子都不如,他们不感冒谁感冒。”
沈十安接住他扔过来的篮球,虚晃几下后绕过他的防守,箭步上前飞跃而起,矫健的身姿划过一道弧线,对着篮筐就是一个完美而标准的扣篮。不得不承认,他觉得云飞扬说的有些道理。但保险起见,在送给万范二人包括云飞扬的番茄汁里都悄悄加入了灵泉水。
谁都没想到,流行感冒依旧越演越烈,不只是抵抗力相对较弱的学生,也不只是温差变化大的中北部地区,整个华国所有省份和地区,似乎都被卷入这场“流行”之中。其中就包括范国平的妻子。
等到三月底,云飞扬寝室里一共四个人,除他之外另外三个人都有了感冒的迹象。沈十安不放心,“你搬出来到我这儿住吧,就算抵抗力再好,整天跟病源待在一起恐怕也够呛。”
云飞扬同意了。倒不是对于自己的强健体魄有了怀疑,但他还有瑞宝呢,这小东西去年才做过一场大手术,万一生病那就麻烦了。
2019年3月31日,周末。云飞扬在沈十安的帮助下搬出寝室,当晚便住在了沈十安家里。
而此时,距离病毒完全爆发还有两天零11个小时。
第19章
电话铃声响起时沈十安猛地一惊,立刻睁开了眼睛。探身拿过手机才发现是闹钟,一边关掉铃声,一边在身旁暖乎乎的小团子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了多少次,不要乱动我手机里的东西。”
沈寻的拼音学得差不多了,整本菜谱大全都念了个遍。为了让他学以致用,沈十安开始教他用手机的拼音输入法打字,跟QQ机器人聊天。
没想到这狗崽子字不好好打,倒是对琢磨手机产生了莫大的兴趣,每每趁他不注意把手机偷过去折腾,混乱了来电铃声和闹钟铃声还是小问题,前天竟然给班群里的一位男同学发了“喜欢你”三个字外加一连串乱码,要不是那天正好是愚人节,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小孩儿屁股受袭,迷迷糊糊伸手揉了两下,下意识往沈十安怀里钻:“安安……”叫完之后吧唧吧唧嘴,又睡着了。
沈十安拿开他抱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轻手轻脚下了床。走进卫生间掩上门开了灯,站在洗手池边弯下腰往脸上泼了两把冷水。
他昨晚睡得不是特别好,后半夜一直陷于某个冗长而混乱的梦境之中,被梦境里光怪陆离的画面来回拉扯,睡不熟又醒不了,整个人疲惫至极,这才没能延续往日的生物钟,在闹钟铃声响起之前醒过来。
镜子里的青年双手撑在洗手台上,黑发被冷水打湿,凌乱贴在额头上,水珠顺着浓密的睫毛渐次滚落,划过高挺的鼻梁和受冷水刺激越发红艳的嘴唇,最后沿着下颌滚入领口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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