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神地坐着, 再一次望着院子里,白日的狼藉已被下人收拾干净, 开始慢慢地想, 她觉得宁徽重要, 于是其他人都是不重要的,可宁徽却选择了别人,宁徽觉得不重要的人是她。
原来自始至终,都是她们母女被人遗弃,总是不重要的那个。
“秋棠,你说宁徽究竟是觉得阿秀重要,还是潘明义重要呢?”她轻声问。
秋棠唇瓣抿得发白,她答不上这话来,只好再次劝道:“天色不早了,夫人快些休息罢,身子要紧呐。”
可文雪音好似没听见一般,她反复想着今日宁徽的种种反应与举动,然后忽然了然地一笑:“啊,他定是觉得阿秀重要。”
今日宁徽是知道了她将阿秀关起来,才说她心如蛇蝎,才抛下她走了。
他究竟是更喜欢女人一些的,是吗?
沉默许久,文雪音忽然道:“秋棠,文卓是不是厌弃孙知许了?”
秋棠一怔,道:“是,老爷已经很久没去看过孙氏了。”
“那好。”她眸中终于有了一点精神,道,“去帮余氏一把,这么些年,她被孙知许欺压得也够受了。”
秋棠面色微异,问:“夫人的意思是?”
“丞相府怎么也算是文官之首,怎么能让一个疯女人来管理后宅呢?”文雪音目光淡淡,“这后宅的天也该变一变了。”
秋棠道:“婢子明白了。”
刚要转身,又听文雪音在身后道:“秋棠,假使我杀了阿秀和潘明义,宁徽是不是就不会生我的气了?”
“夫人这话是怎么说?”秋棠微惊,难道夫人还没有熄了那番心思,这无疑是火上浇油啊!
文雪音的眼神还透着几分懵懂,道:“可是,孙知许杀了我阿娘,父亲却什么也没有说,甚至还更喜欢孙氏了,你说宁徽今日对我发火,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直接杀了他们。”
“夫人!”秋棠急道,“将军和老爷是不一样的,您若再做这种事,那可就真的回不去了。”
文雪音听话的重点全在她后面那句上,她眼神一亮,问:“你是说,宁徽还是会回来找我的,是吗?”
“自然!”秋棠忙出声宽慰,“这里是将军府,将军肯定会再回来的!将军心里还是舍不得夫人的!”
听着这话,文雪音心里渐渐地安定下来,她捏紧了裙子,道:“那我听你的,就在这儿乖乖等着宁徽回来,旁的什么也不做了。”
秋棠终于放心,伺候文雪音上床歇息,吹熄了房里的灯才出门去了。
朝中风云渐起,一连十数日人心惶惶,所有贪污受贿过的文臣不论官职大小,一律被宁徽以铁血断腕之势揪出上报于朝廷,此事文家断无可能不参与,但文卓手段高明,饶是他底下的学生倒了一批,就是半点也牵扯不到他这个老师身上。
部分官员已被革职外放,上朝时文卓后面的人肉眼可见地少了许多。
皇帝姬容对此次的打压十分满意,短时间之内这些沆瀣一气的文臣必定会夹着尾巴坐人,想起自己平日里被他们胁着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决定,姬容便觉得解气不已。
罢朝之后,文卓面色发青,似是吃惊于宁徽这样的武人能有这样的手段,看向宁徽的眼神都阴沉而复杂。
早在见此人的第一日,他便觉得此人有一股说不出的熟悉感,可他派人细细查过宁徽的底细,最后结果便只是一个从底层小兵做起的平庸之辈罢了。
只是,文臣武将对垒,宁徽占尽上风,应该是风光无限才对,他却见这位年轻将军神色憔悴,气势低沉。
宫外,文卓有意等待,宋清辞站在他身后,此番全靠宋清辞出手,文卓才能全身而退,虽然这件事交给别人也是一样,但是宋清辞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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