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长辈,只因被宁徽的军衔压了一品,等来日宁徽正式封了什么恐怕要被压上两头,此刻下意识弓着身子。
宁徽点了点头,道:“烦请赵大人替我二人寻一处僻静些的观赛处,内子身体欠佳,见不得风。”
赵永一顿,这才将目光放到宁徽身旁的女人身上,他自然听说这是宁徽从漠北带来的女人,听说对其宠爱非常,如今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
只是这漠北女子,怎么生得和京城女子无异,甚至这般雪肤花貌......
赵永无意识地打量着,徒见宁夫人眸光一寒,抬着下巴十分不屑地睨着他,赵永猛然回神惊觉自己失礼,这才道:“来人,带贵客进去休息。”
面前走来一个小厮领路,引着他们往无人的小路上走,待到前后无人时,文雪音像是迫不及待似的,一把拉住了宁徽的手。
宁徽垂眸浅看了她一眼,掌心拢紧抓好了她。
距离马球赛开始还有一段时日,赵府自然招待了琼浆佳肴,只是炎炎盛夏,备的都是还消暑的寒凉之物,这些东西文雪音却是吃不了的。
他二人都是起身后便直接来了赵府,宁徽自不觉得有什么,他惦记着昨夜文雪音刚病过,唤来了小厮要了碗煮好热腾腾的酒酿圆子过来。
文雪音一直瞧着,待小厮离去,倾身贴着宁徽的脸颊亲了一口。
宁徽又被她亲得有些极不自在,下意识环顾周围,才想起他们坐在一处阁楼上,旁人应该看不见。
“我离京数载,不知京中风气已如此开化。”他淡声置评一句,表情纯正,一时叫文雪音难以分清他究竟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
文雪音便道:“我这漠北来的女子,自然不能和京城的一样。”
话音刚落,只听见一阵银铃似的笑声,往下看去只见文妙儿身后追着几个小姑娘,似乎在谈论什么事。
“妙儿真是好命,宋公子品貌皆是出色,定是佳婿!”那开口说话的女子似乎是有意奉承,只是文雪音素来鲜少与人打交道,并不知她的身份。
只是这奉承话却惹来文妙儿七分怒气,“高攀我相府是他宋清辞的福气!我这般的,便是今后入宫为妃、为贵妃都不为过,区区一个探花也能与我相配?”
她说话的声音不小,震得后面几个姑娘都不敢开口了,只见文妙儿气冲冲地走了过去,后面也没人再敢跟着她。
“宋清辞?”文雪音目中露出几分回忆,喃喃着,“宋家,探花郎,原来是他。”
宁徽听力绝佳,即便是文雪音这样小声呢喃着,他也将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唇间一抿,低声道:“你认得?”
“见过一面。”文雪音面不改色,心思却转了两个弯,轻声道,“之前和府文会上我迷了路,幸得宋清辞相助。当时我并不知他是什么人,只是听他说了自己名字,后来才听说宋清辞每年文会都能得第一,很得闺房女儿的喜欢。”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文雪音表情依旧淡淡的,没什么颜色。
那日文会的魁首宁徽记得,是个穿着白色云纹文士袍的文人公子,长得俊逸儒雅、干干净净,怨不得惹女子喜欢。
只是那日,雪音先看见的居然是他?
一时间,宁徽原本抱着的些微或许就是因为那日他帮了文雪音回府,故而文雪音对他才有几分看重的心思顿时垮了。
京城女子都道他面容凶煞,怕他怕得连看见了都要绕道走,想来京城女子大抵都是如此,若雪音率先看见的是宋清辞,后来怎么会中意他这般模样的。
余光瞧着宁徽沉默下去,文雪音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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