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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防备因为这个动作又减弱了许多。
“将军勿要见怪,之前在相府夜夜不得安寝,我只是习惯了,过几日便好。”文雪音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似是真的怕他责怪。
也不知她以前究竟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似乎是有什么人要给她灌药?
宁徽正在思虑要不要让秋棠请大夫过来看看,又想起方才文雪音说的那番话,秋棠并非她的心腹,这种话传出去尚且不知是好是坏。
他迟疑了一阵,又什么也没做。
一瞬的功夫,文雪音又卷着被子转过身来,目光怯怯:“我能抱着将军睡吗?”
宁徽动了动嘴唇,刚想说一句男女授受不亲,忽然又想起他们已是夫妻,若按常理,昨夜他们便已圆房,莫说抱着,更亲密的举动都会有了。
见他沉默,文雪音继续道:“我身子不好,惯来认床,只抱着一点点也不行吗?”
“好罢。”宁徽再不想,身边这个女人也是他已过门的妻子,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嫁到将军府,他终归欠她一个圆房,现在只是这样简单的要求,他不该拒绝。
于是文雪音缓缓凑过去,柔软的身子抱住宁徽一只手臂,还将脸颊贴在上面轻蹭。
“将军真好。”
几乎在她靠过来的一瞬,宁徽鼻尖又缠上那股幽香,初闻此味他只觉得反感排斥,可几次下来竟有些习惯,甚至于会不自觉主动寻找这股浅淡又不会刺鼻的幽香。
它就好像文雪音这个人,总是若有似无、若即若离地跟着他,漠北的一切都很冷很硬,连风挂在脸上都像刀子一样。
可这个女人却很温暖,又很柔软。
十多年来,他好像第一次触碰到一个不需要他防备,反而需要他注意保护的东西。
正待宁徽胡思乱想之际,文雪音整个人都贴在了他左臂上,他整条胳膊都变得有些僵硬,不知要如何动作。
文雪音道:“小时候我也常常抱着阿娘睡,后来阿娘不在了,我就没有人可以抱着睡了,我知道将军讨厌文家,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能安心抱着将军。”
一番话说得心酸苦楚,于她而言,亲人的仇家反倒是安心所在了。
宁徽不知今夜文雪音有几分演的成分在,他那边的人手依旧在打探这么多年来文府的消息,想必很快就会出结果,到时便知这个女人口中的话有几分真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睡去,翌日清晨等文雪音再醒,宁徽已不在房中,她闲散穿好衣服,才对外唤道:“秋棠,进来。”
秋棠闻声进入房中,文雪音笑音道:“昨儿我已对宁徽说了你的事,你可不要露馅儿。”
“婢子知道。”秋棠嘴上虽是应了,可心里却一万个不明白,这夫人横竖已经嫁给将军了,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况且她已经与文家断了干系,这还能作假?又何须骗将军文家在监视她呢?
文雪音自然不会为秋棠解惑,只是循着自己的计划,道:“宁徽的人还在查我,找机会再给他透些消息。”
“是,婢子知道。”
比起之前在丞相府文雪音行将就木地活着,这些日子她才像是真的活了过来,秋棠虽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实打实地高兴起来。
这些年,文雪音一直喝孙知许送来与毒香相冲的药,在外从未走露过风声,即便今日她嫁了人,孙知许也不会知道丞相府有一半的下人已经暗中成了文雪音的人。
当年她的阿娘死得不明不白,父亲拦着不让查,阿娘身边还跟着许多个忠仆,潜移默化多年,这些人逐渐成了丞相府最不起眼的人,也正因如此,才方便了文雪音办事。
“外面有什么消息?”文雪音一边由着秋棠给她擦脸,一边眯眼问道。
秋棠答:“夫人可知兵部尚书赵家?听说他儿子准备办场马球赛,将军府是第一个受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