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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恼羞成怒。
楚景玄的脸色格外阴沉:“皇后还有事?!”
虞瑶斟酌中说:“陛下励精图治,勤政为民,乃百姓之福,但也应顾念身体,有劳有逸……”顿一顿,她声音低了点,“陛下已近半个月不曾踏足后宫。”
在楚景玄面前提这个,是想借此让他想起霍雪桐这么个人。
许他这几日未去过昭熙殿乃因朝事忙碌。
虞瑶想着,倘若霍雪桐欺负叶采女为真,而楚景玄对此尚且不知情,一旦他兴起去看望霍雪桐却撞见那样一幕,自会有所处置,亦不必她去插手。她不曾提起过霍雪桐、昭熙殿、毓秀宫或叶采女,总不至于又闹出莫名的误会来。
坐在龙案后又拿起一本奏折的楚景玄因虞瑶的话动作一滞。
他看向玉阶下的人,暗忖中饶有兴味道:“不必皇后提醒朕也记得初一将至,会去凤鸾宫的。”
虞瑶却不意楚景玄说起这一茬。
经由他提醒,方才反应过来,他上一次入后宫,便是十五那一日……
脑海恍然闪过些旖旎画面。
虞瑶一张脸“腾地”烧了起来,又瞠目结舌说不出话。
“臣妾……并无此意……”
她勉强反驳一句,反而听见玉阶上龙案后端坐的人喉间逸出两声低低的、愉悦的笑声。
虞瑶脸颊愈发滚烫一片,心觉越描越黑,忙又与他福身告退,匆匆离去。
楚景玄望着虞瑶如受惊野兔般逃窜而去的背影,扬一扬唇。
只凝神细想,觉出她那番话应当是别有用意。
耐下性子思忖片刻,楚景玄喊常安进来:“派个机灵点的小太监暗中查探下,昭熙殿这几日可有什么事端。”
“是。”常安当下躬身领命而去。
楚景玄慢悠悠瞥向伤口已然日渐愈合的左手,心气终于勉强顺了些。
虞瑶从宣执殿的正殿内出来时脸颊通红。
安静守在殿外听候吩咐的流萤和流月见她这般模样,难得一齐不明所以,互相看一看。
两个人微愣之下快步追上脚下生风、疾步走向软轿的虞瑶。
回凤鸾宫的路上,流月已从虞瑶反应里品出她与皇帝之间确关系缓和,流萤心思却全都在虞瑶好不好上。
“娘娘,陛下让人请娘娘过去是有何要事?”
跟在虞瑶身后入得里间,流萤着急不安,“是陛下难道又为难娘娘了吗?”
虞瑶径自在罗汉床上坐下。
她拿起榻桌上一把团扇自顾自扇得几下风:“去取酸梅汤来。”
流萤忙应声,很快取来冰镇酸梅汤,虞瑶又一气儿喝得四五碗,才觉得脸上的羞臊被压下去些。拿帕子擦一擦嘴,缓过神来,她自袖中取出那封信,努力语气平静说:“是瑞王妃写了信来。”
“一封书信却非要娘娘大热天亲自跑一趟。”流萤早已接过团扇为虞瑶扇着风,隐有不满。
流月反笑:“若不想见娘娘,又何必让娘娘亲自去。”
同样的一桩事在她们口中是截然不同的看法。
虞瑶不愿回想宣执殿内发生的事情,便只提瑞王与瑞王妃,不提楚景玄。
“瑞王和瑞王妃不日要奉诏回京。”
“须得赶在他们回来之前,派人去将瑞王府里外仔细打扫一番,该添置的物件要添置上。”
“流月,这事便交给你去办,皇家的规矩你比流萤熟悉。”
虞瑶看向流月,流月一福身:“是,奴婢领命。”
随即又细细交待流月一些事宜。
一刻钟后,宫人早已备下水,心觉安排基本妥当的虞瑶起身去往浴间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