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突然一顿,偏了偏头,眸光飘远,才说:“从前,我答应与他的亲事,是为了稳住先帝,他对边境军多有不满,对益州军更是虎视眈眈。”
“如今......我相信他,不会对益州出手。”
这个他,自然是李炎。
清嘉总觉得这个“他”有点内涵。
仿佛带着点亲昵,又有点别扭。
只见莫雪笙笑了笑,竟是无法抒怀,却强装出来的释怀。
她说:“我们的亲事,本来就是做戏,是他夺位的一环,如今他既然顺心遂意,做了皇帝,自然要娶一个自己心仪的女子。”
清嘉皱了皱眉,除了莫雪笙,甚至没见过李炎身边有母蚊子转过。
才想辩驳的时候,莫雪笙却摆手阻止:“罢了,不说了。”
“清嘉,天一亮,我便要启程,想你是我京城中唯一的朋友,总要和你说一声,所以才星夜叨扰。”
清嘉叹了口气,问:“那你回去之后,作何打算嘛?”
听说益州军,莫雪笙两年前便已放了权与她堂弟雪萧,她如今并无官职在身。
莫雪笙笑了笑,无所谓道:“练兵、跑马、喝酒?”她口气是漫不经心的不确定,显然也未打算好:“或者四处游历吧,到时再说,只看我心情如何了。”
莫雪笙站了起来:“如今情况特殊,我不便久留。”
“清嘉,天高路远,咱们有缘再会罢。”
语毕,便潇洒转身。
她高挑又清瘦的背影渐渐隐没在夜色中。
清嘉望着莫雪笙离开的方向,总觉得她的反应并不是归家的释然快乐,反而有愁绪萦绕。
回忆起莫雪笙与李炎共处的时候,总觉得,她与李炎,是有些感情的。
那是在长亭楼,她与莫雪笙都喝了酒,天黑时候,宋星然来接她回家,李炎也一起来了。
莫雪笙是个酒蒙子,每每喝了,必然将自己灌得全醉,她又瞧不起京城这些腻腻的小甜酒,便当水一样喝,清嘉被她带得也喝到醉意熏熏。
宋星然一见了,想气又不敢气,敛着眉目,不苟言笑地将自己拽入怀里,清嘉窝在宋星然怀中,分明瞧见一旁李炎蹙着眉,盯着莫雪笙好久好久,也没有说一个字。
还是莫雪笙捂着脑袋冲李炎傻傻一笑。
那日莫雪笙罕见地穿了一件衣袖宽大的长袍,手肘一立,衣料便从手腕上滑落,手臂的肌肤显露了半边。
李炎才扫了她一眼,便着急地冲过去,握着莫雪笙的手腕,着急问:“你是不是吃桃子了?”
他说了,清嘉才艰难地眯起双眸,逼迫自己眼神聚焦,看见了莫雪笙肌肤上清清浅浅的红色疙瘩。
莫雪笙也没有反驳李炎,任他把着自己的手臂,呆呆讷讷地回忆,半晌才飘出一句:“没有呀——”
挂着长长的、软糯的尾音。
她从来不会这样说话的,所以清嘉才记忆深刻。
李炎无奈地瞪着眼,也是想气又发不出脾气来的样子。
这个瞬间,与她怀孕时,宋星然发现自己偷偷吃凉食是一模一样的。
清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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