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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得伤了人心。
清嘉缓缓站了起来,笑言安抚:“皇妃,莫要动怒呀。”
大皇妃皱眉,眼神既涣散又凶狠,见清嘉裙摆微荡,莲步轻挪,眼角眉梢俱挂着温软的笑意,真似解语花成了精似的,很有种抚慰人心的蛊惑之意。
怔忡的瞬间,清嘉已然来了她身侧,自袖口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尚残留着柔和的香气,贴在大皇妃面颊上,轻缓地将那血渍擦去。
清嘉此举,仿佛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个石子儿,有不少自诩清高的清流夫人,瞬时就生出了高人一等的感觉,嘀咕道:“真是没有脊梁骨。”
“竟与反贼沆瀣一气。”
大皇妃正处于敏感的时候,脑中那根弦绷得紧紧的,一听见这些嘈杂声,顿时又生了狂躁,手又攥紧了刀,嚯嚯挥刀,怒道:“你们是不想活了么?
不好,这疯病又要犯了,杀伤力还忒大。
清嘉瞧着眼前错错落落的刀锋寒芒,脸上的笑容都险些僵住,身子微微向后仰倒,一把握住大皇妃提着刀柄的手,劝道:“皇妃,莫恼。”
她迟疑了一瞬,更向前迈了一小步,用帕子擦了擦大皇妃沾了鲜血的手,似有心疼:“咱们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身上怎好沾染鲜血。”
清嘉眸光真挚,言辞诚恳,丝毫没有惧怕之意,大皇妃愣了一瞬,竟鬼使神差地信了,清嘉真是站在自己这方,是心疼她的小姐妹,眼睫一眨,手也轻轻一抖,那大刀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一副动容模样。
清嘉喜极,轻轻地握紧了她的手。
心中想的却是:可别再提什么刀,发什么疯了。
她眼神似乎不经意地左右扫了下,恰望见头顶的瓦片空了几块,有隐约不同的光线透露出来,窗边也有人,与她默默打了个眼色。
清嘉心弦骤动,先是松动片刻,又狠狠一绷,怕极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默默咽了口唾沫,眼神斜了下来,望向地上那把沾染了鲜血的刀。
清嘉笑了下,牵着大皇妃的手,挪了几下碎步,绕至她斜后侧,手脚同时一动,将地上的刀踹了几丈远。
大皇妃不可置信地拧过头,但脖子上却架了一柄冰凉的软剑。
清嘉此刻只无比地庆幸,她遇上了莫雪笙这么个强悍的女将军,她们交好这小半月,她被莫雪笙抓着,以强身健体自保为由,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但拿捏大皇妃这不通武艺的女子还是绰绰有余,何况她钻了空子,是乘人不备之时下得手。
大皇妃原来是暴怒的,眸中几可以冒出火星子来,恨不得将清嘉一把焚烧殆尽,她咬牙地去挣扎:“祝清嘉,你竟敢——”
但清嘉丝毫不动,那锋利的刃便横亘在大皇妃脖子上,稍一挣扎,细嫩的皮肉便嵌入软剑中,割出模糊的血肉。
“有什么不敢的?”
清嘉声线是冷静的,只是扼着咽喉的手臂又加紧了三分力气。
或许是疼痛叫大皇妃从迷障中情形,她瞪着眼,身子僵直着,暗暗与清嘉搏力,却发现眼前娇娇弱弱的女子力气竟惊人地大,几乎是碾压着她的脖颈,刺向了剑锋。
清嘉精准地捕捉到她的情绪与动作,清嘉只冷静一笑:“皇妃不要乱动,清嘉并不想伤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