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
宋星然再问,莫雪笙却已靠在李炎身上,合了眼,睡着了。
心知莫雪笙的醉话极有可能为真,宋星然心里拱火,简直五内俱焚。
他家清嘉,娇滴滴的,风一吹都要倒下,可比不上铁血的莫将军,便是喝醉了都战力十足,她若也酩酊大醉,此处犹如虎狼窝一般,处处都是色中饿鬼,她遇了什么危险,可如何是好?
当即召了掌柜过来,问:“这位公子开了哪个房?速将我带去。”
偏偏云琅阁来客众多,掌柜的盯着莫雪笙一张睡脸,一时半会竟想不出来,急得宋星然一颗心上蹿下跳,只能一间间上房地去找,他满脸肃然地推开人家房门,许多都是赤条条交叠的人影,春光旖旎时,乍然闯入个黑面神,那些人狂怒有之,难堪有之,宋星然收获了许多骂声,还险些与人干起架来。
最后是谢云嵩冲上来,将剑拔弩张的宋星然拽住:“找到了,快去看看吧。”
宋星然眸光一闪,将手中那位兄台扔了下去,宋星然踏着鬼哭狼嚎的惨烈叫声,步伐纷乱地往外奔。
原以为能瞧见清嘉,但客房内却只有一地的狼藉。
不仅桌凳是倾倒的,酒壶、杯碟都零落了一地,显然是经过激烈的挣扎打斗。
宋星然在一地的碎片中翻查,本来想要说服自己,清嘉不曾在此,但却叫他找到一方帕子,那纹样是喜鹊登枝,他虽不曾见过,但却用了“点染”的技法,半绣半绘,只能是出自清嘉之手。
他便只能紧紧捏着那方帕子,面露阴狠地吩咐:“找,将云琅阁砸碎了也得与我找出来!”
——
清嘉神思渐渐回笼时,先是脑袋一阵痛感刺来,脑壳似乎被人劈成两半,身下也是湿乎乎一片,她艰难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至极环境。
竟是在个琉璃罐子中!
罐身通透,流旎的灯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斑来,流光溢彩,如梦似幻。
更奇异的是,这琉璃罐中盛了浅浅的水,她半边身子浸泡在水中,身上的衣衫也换了,轻纱覆身,贴合着躯体的是金银交嵌的软甲,只堪堪罩着胸腹,手臂与后背皆是光裸的,那层层叠叠的纱被水染湿,仿佛透明一般,过分靡艳暴露。
且她极难动弹,腿部套着一硕大的鱼尾,挣扎时仿佛一尾搁浅的鱼!
这究竟是怎么了?
这等怪诞的场景,连梦中都少见,她真的不是在做梦么?清嘉狠狠在自己臂上咬了一口,既有深刻的疼,也有分明的齿痕——她不是醉了,不是在梦里。
但她身处一个封闭的环境中,透过琉璃砌成的牢笼,周遭一切都是变形且荒诞的,只能看见外头挂着些衣衫布匹,和形制怪异的衣裳,大约是个换衣间。
清嘉用力在壁上拍了拍,却只是徒劳——十分稳固,凭她一己之力,根本无可能破开。
她回想自己的经历,先是与莫雪笙喝酒看舞,然后唐昭昭来了,还赠了她们一壶换骨玉泉。
那壶换骨玉泉颇为浓烈,她和莫雪笙都有些醉了,莫雪笙喝了大半,非说要出去透气,她浑身都软,无力阻拦,趴在桌案上动弹不得,不过须臾便睡着了。
再醒来时,便是这副窘境了。
清嘉思来想去,只能归咎于唐昭昭,她恩客无数,她们二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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